“本尊替你挨了这么一遭,可疼死了。”他对林枫一抬下巴,“小道士,你打算怎么补偿?”
林枫轻缓地一笑:“以身相许如何?”
只是声音虚弱,比气若游丝就好上那么一丢,听着不情不愿,倒像师重琰在逼良为娼。
师重琰嫌弃地啧道:“你这听上去都快死了,娶了你岂不是要本尊做鳏夫?”
林枫只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雪言白净的脸上因柴烟染了两抹灰,粗略看去倒像个当地村里的美貌丫头。
他瞧着林枫心疼,小心拉了拉他衣袖,轻声细语道:“道长,别想了。”
师重琰听见,挑起眉毛又用手指勾起林枫的下巴,昂头问:“还在想你那个负心薄幸的前情郎?”
他笑道:“早与你说,跟了本尊不就好了。”
雪言急得瞪他,林枫闻言,轻轻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懒得辩解,也懒得回应他的调侃,双眼又无神垂落。
“我在想,”他盯着自己的手指说,“我在想,师兄为何如此恨我。”
起初的愤怒过后,留下的便是刀割过后伤处的隐隐作痛与失落。
自小,谷玄之在他眼中都是完美无瑕的。
他在林枫无助之时拉他入怀,与他类似亲情的温暖。
那是他追随仰望多年的光,却一朝变作利刃,以万丈光芒将他打入黑暗,刺得体无完肤。
“就算我是魔族,他恨我,我懂。”林枫仍在盯着自己的手,虚虚握着,“那又跟师父和师弟有什么关系呢?”
“凌渊他们,又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