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那么阴,唬我啊?”
陈钰娘无视鬼王东那极度阴冷暴戾的危险气机,嗤笑道:
“小姑奶奶十二岁就跟老爹跑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凶残嗜杀,乃至毫无人性的亡命徒我都见得多了,还亲手打死过好些个,真当姑奶奶是吓大的?”
鬼王东缓缓颔首,收敛气机,森然道:
“用靳一鸣威胁我?很好……”
说话间,他蓦然抬脚,踏前一步,然后缓缓向前逼近:
“你们不知道我东某人,从来不吃这一套么?从来只有我威胁别人,何曾受过别人威胁?
“尽管开枪好了,打死靳一鸣,我大不了一无所获,而你们,不仅将承受沙万里不死不休的搜捕追杀,就算侥幸逃过此劫,将来,也要被南海剑派追杀到底!
“来,开枪吧,打他个脑浆迸裂,也让东某人见识一下……你们的决心!”
随着鬼王东步步逼近。
陈钰娘冷笑开口:
“他再往前三步,小马你尽管开枪。大不了鱼死网破!”
沈浪淡淡道:
“好。”
鬼王东戏谑一笑:
“是么?东某人便上前三步又如何?”
说话间,他脚步不停,一步、两步……
靳一鸣脸色唰一下变得煞白,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带着哭腔哀求:
“你们不要这样啊……你们完全可以一起控制我,我爹很疼我的,一定会满足你们所有的要求。还有沙万里……他也一定会乖乖听从你们的吩咐,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说话间,鬼王东的第三步已经缓缓迈出。
沈浪枪口紧怼着靳一鸣脑门,手指稳稳扣着扳机,双眼微微眯起,看着鬼王东行将落下的脚步。
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鬼王东第三步敢落脚,沈浪就一定敢开枪。
至于杀了靳一鸣之后……
沈浪现下还有最后一手保命底牌。
而之后沙万里的暴怒、南海剑派的报复,等慕清雪一来,全都不是事。
看着鬼王东谑笑着落下第三步,靳一鸣绝望地闭上双眼,浑身抖得好似筛糠一般。
而沈浪也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
嗒!
击锤重重撞在药池之中,飞溅起一团小小的火星。
但火星并未点着引药,这一枪居然哑火了!
不,并不是运气不好,恰好碰上了哑火概率,当是李应搞的鬼!
沈浪心中一沉,霍地看向李应,就见那戴着高帽、花白胡须的老者,一脸阴笑地瞧着自己,故作讶然地说道:
“咦,这么巧,你枪里的火药居然受了潮?”
他说话时,死里逃生的靳一鸣,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豆大汗粒,一脸虚脱地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