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风王宝珠还能去哪?”
金袍面具男冷冷道:
“宝珠定然就在广场,给本座仔细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宝珠找出来!”
然而。
半个时辰之后,高台上下、广场四周,甚至连四座石桥都搜遍了,可还是没有找到风王宝珠。
有白衣人战战兢兢道:
“会,会不会是秦无月施法滥炸时,把,把宝珠炸进了鳄池之中?”
金袍面具男冷哼:
“风王宝珠入水不沉,若落入鳄池,自会悬浮水面之上。”
又有白衣人颤声道:
“那,那会不会是被蛟鳄吞掉了?”
蛟鳄,便是鳄池之中那种形似巨鳄的妖兽。
因其背生棘刺,皮覆鳞甲,乍看酷似短胖版的蛟龙,固有“蛟鳄”之称。
金袍面具男冷冷道:
“胡说八道!蛟鳄这等低品妖兽,若吞食风王宝珠,立刻就要爆体而亡。”
又有白衣人说道:
“会不会……被哪个修士收进了储物法器当中?”
金袍面具男气极发笑,喝斥道:
“荒谬!所有进入广场的修士,都已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亡,广场也已经搜遍了,哪来什么储物法器?
“更何况,以风王宝珠的位格,唯有一品大真人的‘乾坤秘境’能够承载。就算有谁身上携带了储物法器,也不可能将宝珠收纳进去,储物法器都要被撑爆!”
话虽如此,可风王宝珠莫明失踪却是事实。
金袍面具男看看手下这些垂手躬腰,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的白衣人,知道现在已经指望不上他们,只得自怀中取出一面铜镜,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上去,又往镜内源源灌入真气。
这金袍面具男俨然是一位三品武者,其斩杀秦无月的长剑,亦是一口四品宝剑。
虽然他并不相信,风王宝珠会沉入鳄池,或被蛟鳄吞入腹中,但此宝关系重大,无计可施之下,他也只得不惜损耗精血元气,催动法器搜寻。
不知灌注了多少真气。
那铜镜镜面上,终于绽放出灼灼晶光。
金袍面具男将铜镜举起,一道晶莹光束自镜面唰地射出,像是探照灯打出的光束一般,往鳄池照去。
晶莹光束映照之下,鳄池中的蛟鳄,皆被镜光照得通体透明,体内骨骼、颅腔、内脏乃至肚腹中的食物,都被照得纤毫毕现。
而沉入池底的灵性之物,亦毫无遗漏地呈现在镜面之中。
就在金袍面具男手持宝镜,寸寸搜索鳄池之时。
鳄池之中。
一条尺许长的小红鲤,叨着一杆半秃毛笔,贴着池底淤泥,悠然潜游在浑浊池水当中。
池中蛟鳄颇多,不时就有两丈余长的庞大阴影,自小红鲤上方缓缓滑过。
但没有一头蛟鳄对小红鲤产生兴趣,甚至隐隐有些躲避它的味道。
小红鲤就这么悠然游动着,时不时用半秃毛笔,往沉在池底的某根骨头上轻轻一点。
池底沉了许多骨头,甚至可以说遍布碎骨。
但小红鲤非常挑剔,或者说它有着明确的目的,对大部分骨头视而不见,偶尔才会用笔头点触一下某根白骨。而被笔头点过的白骨,便会凭空消失。
就在小红鲤又收起一根纤细臂骨时,忽然,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尾巴一摆,鱼头往下一点,将半秃毛笔埋进池底淤泥当中,紧接着它本身也消失无踪。
小红鲤消失后不过数息,便有一道三丈方圆的巨大光束,自池底缓缓扫过。
当光束扫过池底时,所有埋在淤泥之中的灵性之物,如残破法器、灵铁异金、灵木灵草等,都会闪烁起点点微光。
唯独那杆埋在淤泥当中的半秃毛笔毫无反应,彷佛没有半点灵性。
鳄池外。
金袍面具男举着铜镜,绕行广场一周,将广场四周的鳄池逐寸照射了一番,仍未找到风王宝珠的痕迹。
这下金袍面具男也不澹定了,抓着铜镜的手掌不自觉地用力,指节隐隐发白,袖口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断然道:
“叫人!所有能调过来的人,不管是修士还是武者,统统调过来,给本座将池水排干,清掉所有淤泥,把池底所有东西都挖出来,一件件排查!”
众白衣人领命离去,只金袍面具男继续留在广场之上,用铜镜来回照射搜索着。
两个时辰后,金袍面具男气血损耗过度,真气也近乎枯竭,心力交瘁之下,只能浑身颤抖着在高台顶上盘坐下来,服食灵丹打坐休养。
即使打坐恢复之时,他仍然仗着高台地利,居高临下留神着四周鳄池中的动静。
可惜鳄池之中,除了蛟鳄活动的动静之外,便再无任何异常。
嗯,还有一条小红鲤,贴着池底淤泥悠然游动着。
可它的气息似乎完全融入了浑浊池水之中,好像它整个身体都是水做的,本就是池水的一部分。它游动之时,就好像池水本身在流动,连一丝异常的水流搅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