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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郎中回身跪地哈腰道:“纱布每日要换,伤口早晚也要换药,这天热,要一直有人打凉扇才好,要是流汗碰到伤口上,带起热症就严重了。”

她转头看向床榻上的人,双眼上蒙了一层纱布,虚弱的没有一点血色,她放在心坎儿上疼的人,不容旁人放肆半分!

扶顺送走了郎中,她转身,凌厉挑眉问杨平:“司马询人呢?”

杨平怔了下,知道督主要开始动手了,宁王几次三番打太后娘娘的主意,上回已经给过教训了,可这次不同,督主是真的发怒了,只怕宁王要凶多吉少。他垂首道:“宁王被长公主带走了。”

她恨声道:“给咱家搜,多带些人手,什么狗屁藩王,咱家要他活不过明儿天亮,双手双脚砍了直接扔进通江里。”

杨平一凛,督主手段向来毒辣,敢得罪的督主的人,天底下还没人能活着到天亮,上回那次,对宁王已经是格外开恩,可仍旧不知死活,东厂这些年的手段,没机会见识,可听总听过吧,如今闹到这副局面上,纯粹是自找的。

可宁王到底还是姓司马,这么明目张胆的弄死人不是她的办事风格,上头若是追究下来,诛杀亲王,是灭族的大罪。

她不是贪生怕死,阿玉受了这么大的罪,不替她报仇难消她心头之恨,可她不能垮,她若是牵连入狱,谁来守护她一辈子。

心头发酸,她撑住肩头,吩咐道:“陛下不是要削藩么?去东厂里将司马询这些年的罪状全都列出来,谋反私通全都报上去,没有的也给他现造,叫内阁奏本上去,咱家倒要看看,一个死人,到底能不能削得!”

杨平弓腰应是,门外扶顺进来,她背手吩咐道:“都下去吧,这儿留我就行了。”

众人道是,都下去承办差事,只有扶顺一人还留在房里,阮澜夜见他欲言又止,踌躇站在那儿,她皱眉道:“有什么话,不能一气儿说完?”

扶顺道:“干爹对娘娘好,众人都看在眼里,只是儿子怕纸包不住火,今儿这事长公主也在,干爹打算怎么料理?”

怎么料理?锦玉是司马璇带来的,怎么会遇上了宁王?又是深更半夜里,这事实在是蹊跷,去晖云寺的事没几个人知晓,若不是走漏风声,身处外庭的司马询怎么半夜到这儿来?

一夜心力交瘁,阮澜夜抬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得忙脑子里浆糊一般,什么思绪也理不出。

她摆了摆手,“等娘娘醒来再说,今儿这事先不要往宫里头传,就说娘娘感染风寒,要在寺里小住几日。”

既然吩咐了,扶顺没有再多嘴,带上门径直出了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