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洪听出她的不悦,笑道:“奶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再重要的事情也比不上您老人家重要,我这不是来了吗?”
薛胜景一旁恭维道:“陛下从小就孝顺得很,母后,您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像儿臣这般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蒋太后呵呵笑了起来:“为老不尊,当着道洪哀家都不好意思骂你,你瞧瞧你自己,哪还有当叔叔的样子,道洪终日忙于政事,自从登上帝位之后,瘦了许多,你非但不帮他,反而比起过去还要游手好闲,你让哀家说你什么好啊!”
薛胜景趁机道:“儿臣惭愧,只是儿臣生性不喜政事,昔日皇兄在世的时候就说我四体不勤,胸无大志,实乃肉材废柴一个。”
蒋太后道:“不错,你就是个废柴!”
薛道洪听着他们母子一唱一和,心中却不为所动,薛胜景一定是因为渤海国那边的事情感到慌张了,此番主动让蒋太后出动,看来是已经害怕了,薛道洪道:“奶奶,其实皇叔可不像您说得那样无用,皇叔只是心思没用对地方,皇叔的头脑其实连朕都自愧不如呢。”
薛胜景心中暗骂,臭小子,你才刚刚上位几天?当初如果不是我的鼎力支持,你未必能够顺利即位,想不到你刚刚坐稳皇位就转而对我下手,翻脸之快比你老子还过分。
蒋太后笑道:“皇上这话倒是没有说错,胜景的头脑也算聪明,只可惜没用对地方,大雍这么多的皇子皇孙,谁心中不想的是江山社稷,唯独你整天只知道搜集奇珍异宝,若是清楚你的为人,知道你只是喜欢这些东西,是为咱们大雍积聚财富,若是不理解你的那些人,岂不是认为你趁机敛财,中饱私囊?”
薛胜景故作惶恐道:“母后千万别这么说,孩儿从未有过那样的贪念。”
蒋太后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哀家还能不清楚?你皇兄活着的时候,你不就说过,你所有的财富都是大雍的,你皇兄何时想用,何时就能够拿去。”
薛胜景道:“孩儿现在也是这样想,初心从不敢忘!”说话的时候,目光悄悄望着薛道洪。
薛道洪仿佛没听见一样,目光望着别处,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根本毫无关系。
蒋太后道:“哀家今儿叫你们过来还有一个目的,最近哀家听到不少的风言风语,胜景啊,咱们自家人虽然清楚你的为人,可是外人并不清楚,有不少人都说你公器私用,损公肥私,这些年来收敛了无数奇珍异宝,富可敌国。”
薛胜景苦笑道:“母后,孩儿从未想过据为己有。”
“既然如此,你将你名下的那些物业全都交给皇上吧。”
薛胜景内心一怔,母后叫自己过来的时候可没有事先说过,其实现在渤海国的形势已经开始逆转,一切都在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眼看就有了和薛道洪叫板的资本,老太后居然在这个时候让自己交出名下物业,她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她究竟是站在自己一边还是站在薛道洪一边?竟公然摆了自己一道,事到如今,自己若是不交,岂不是意味着不忠,意味着自己别有居心,可是交了,薛道洪也未必就能够放下对付自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