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泊雅望着沈清川的眼神, 眼底似暗藏海浪波涛, 有隐秘的情绪在幽深无光的海底暗涌, 如同深渊, 唯有映着沈清川的模样, 才泛起一丝微光。
沈清川握住关泊雅的手一紧,心里隐隐有预感, 这个开端美好的故事,它的结局也许不尽人意。
“可当我的母亲入门后才知道,才子佳人不过是一场幻梦, 我父亲他根本就不爱我母亲, 联姻成亲不过是出于家族压力,他爱的是一喜爱扮做花旦的男戏子, 他娶回我母亲就让她独守空房,从不和她独处一室。”
关泊雅笑问沈清川,“是不是很荒唐?”
“我母亲三年无所出加上林家没落后,她在关家备受冷眼相待, 性子越来越偏激,就想一计策,她给我父亲下药了,以为这样会挽回他的心。”
“我父亲恨我母亲入骨,在我出生后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没有丝毫的缓和,尤其是在我父亲将那男戏子公开明说养在外头,我母亲就得了疯病,一时好一时坏。”
“有一天晚上,我母亲脸色慌张地从外面回来,她的身上沾满了血闯入房间,十分惶恐地抱着我,隔天就传来男戏子被杀的消息。”
沈清川的心揪在一起,手掌的力道加大,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关泊雅,说道,“然后呢?”
“我父亲发疯了似的,大喊大叫说要杀了我母亲要她杀人偿命,关家作为名门望族是不会允许相杀的这种局面出现的,也不会允许杀人的这种丑闻传出去,他们把我母亲关紧一栋终年不见阳光的阴暗屋子,我身上的骨血有一半是我母亲的,我父亲连带我也恨上,将我扔给我母亲一块关着。”
“自从关在那间阴暗的屋子后,我的世界就像是失去了其他的色彩,看向窗外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我母亲正常的时候,她恨我父亲所以连带我也恨上,非打即骂,那是我这辈子听得最多的咒骂声,但当她发疯,神志不清的时候,将我当女孩来养,会温柔地帮我穿衣梳头发。我有时候也分不清她什么时候是正常的,什么时候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