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司禾咬着牙齿,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嗓音,“我爸早死了。”
“司程那个人渣……不是我爸。”
“司禾!”蒋玉红忽的抬高声量喊了她一声,神态间似乎又和多年前那个女人重叠了一瞬。
“司程他是个艺术家,那是他研究的课题而已。”
顿了下,她声音又软了回来,伸手去拉司禾,断断续续地词不成句,“禾苗,禾苗,你真的想多了,他……他就算后来确实做错了事,但他对你……他对你一直都很好啊,他对你真的没那个意思——”
司禾直直看向蒋玉红:“事到如今,你还在护着他。”
她眼神里染上了些凉薄:“我爸死的时候,你有来看过一眼吗?”
“……”
蒋玉红张了张嘴,“我……”
到底没能回答上。
司禾甩开了蒋玉红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一如她六岁时,蒋玉红拖着行李箱离开家那样。
“钱我会让助理打给你,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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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禾紧抠着手指,疾步走出会议室。踏出去的那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她加快脚步,跑到电梯旁。一边手背抹着眼泪,一边手指快频率地戳着电梯按钮。
偏偏电梯又直接略过了她这一层,直直往上去了。
对面会议室门突然打开,里面有人走出来。司禾眼前模糊,还没看清就下意识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逐渐接近,变缓,停下。
接着便是男人有些迟疑的声音:“司禾?”
是许贺添。
司禾眼睫猛得一颤,两只手胡乱又使劲地抹了把脸。
转身,佯装轻松的语气:“诶,你不是十点的飞机吗?怎么还没走。”
许贺添眉头倏地锁紧,盯着她发红的眼尾细细看了两秒。
倒也先回答了她的问题:“改签了,明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