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里昏暗,贵妃露出来的脸被残阳一照,苍白更甚,闻言以后,愈发白如浆水。
“这是何意?杀我胤儿的人……是他?!”
居云岫淡声:“战长林是何人,娘娘知道,扪心自问,他有杀害三殿下的动机吗?”
贵妃颦眉,自知没有。
居云岫垂睫:“三殿下一案扑朔迷离,诸多线索指向王琰,可又没有确凿证据能够定他的罪,朝臣对此早有不满。陛下今日抓战长林,便是想让战长林来为王琰开罪,如此,结案以后,娘娘心病可除,王大人的困境也迎刃而解了。”
贵妃愤然道:“人既然不是他杀的,定他的罪,于本宫心病何益?!”
居云岫道:“可如果不是妾身多嘴,娘娘并不知晓战长林只是一只替罪羊,不是吗?”
贵妃一震,想通以后,又是愤怒,又是怀疑:“战长林当年弃你不顾,你对他,应该恨之入骨才对,今日为何要替他奔走?”
居云岫坦然道:“娘娘误会了,妾身并不是替他奔走,而是替妾身的孩子奔走。他是生是死,是好是歹,妾身并不关心,但如果他真的成了这只替罪羊,那妾身的孩子,就要终生背负着弑杀皇子的污名了。”
贵妃闻言一凛。
居云岫道:“娘娘试想,生父弑杀皇子,儿子,能够顺遂地在皇城里长大吗?”
贵妃一生倨傲,唯独对爱子百依百顺,溺爱不明,她自然懂得居云岫的护子之心:“你的意思,是想要本宫去替你阻止陛下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