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收了砍刀,转身往马前走,被唤“四儿”的人笑嘿嘿逼近璨月,道:“大哥尽管放心去追新娘子,这小娘们儿有我收拾,保准会……”
“会什么?一天到晚尽说大话,没办成前趁早悠着点,别到时候丢人现眼。”
蒙面人笑着打趣完,倏地神色一凛,转头看时,漫天飞絮飘降,四儿被一戴着斗笠的僧人掐着咽喉举在空中,悬浮的双脚已一动不动。
蒙面人赫然变色,跟同伴对视一眼,拔了刀下马杀去,僧人放开四儿,从二人中间一闪而过。
电光石火间,血溅三尺,两条人影直楞楞倒在林间。
僧人扔了两把血淋淋的砍刀,道了一声“罪过”。
璨月僵坐树下,瞠目结舌,听得这一个声音,更是色变震恐。
僧人若无其事,向着树林前方走了几步后,身形一闪,消失在树影尽头。
残阳似血,乌压压的茂林里光影诡谲,蹄声震天,居云岫抱紧嚎啕大哭的恪儿,撑住车壁,缓了一阵后,再次试图上前驾车。
突然,马嘶掠耳,疾奔的马车被一人拽停下来,居云岫毫无防备,“咚”一声撞上车壁。
“阿娘!”
恪儿惨声大叫。
马车停稳在一棵杏花树下,深浅树影覆压车窗,一阵耳鸣后,居云岫捂住生疼的头,便欲安抚恪儿,车帘被一只大手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