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云岫道:“两年前。”
战长林道:“郡主倒是慈悲。”
一年。
他在那种情形下给她扔休书,弃她,负她,伤害她,她居然只恨了一年而已。
该庆幸否?
战长林眼底晦暗,唇抿直,不再说话,整个人莫名透着一股苍白,像在雪里站了数日,皮肤已被霜雪凝封。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没多久,肩后伤口包扎完毕,战长林默默穿上衣服,临走前,背对着居云岫道:“三年前是我对不住你,走到那一步,非我所愿,你恨我或不恨我,我都接受,就是要另嫁他人,我也没有二话,但如果那人姓赵……”
他站在屋中央,顿了顿后,看向居云岫:“还请三思而后行。”
黑夜里,他目光真诚而锐利,但是居云岫没有看他,兀自收拾着药箱,态度冷漠,恍如不闻。
战长林抿紧唇,敛眸道:“明日换药时我再来。”
居云岫道:“两日换一次便可。”
战长林道:“那我后日来。”
居云岫“砰”一声关上药箱:“程大夫会来找你。”
战长林手已搭在门扉上,闻言,又转头来一笑:“冤有头债有主。”
屋门一开,夜风涌入,璨月退至台阶下,匆匆垂低头。
战长林知道她在偷听,没呵斥,默然拾级而下。
璨月心中惴惴,抬头时,脚步声远,那人背影已彻底被寒夜湮没。
战长林回到屋中,没点灯,径直走到窗边,拿起案上的一碗冷水,正要饮,目光倏地凝在案几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