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林蹙眉,道:“你就没给我擦些祛疤的药?”
程大夫“啊”一声。
战长林听这意外的语气,恼道:“王府里又不是没有什么玉肌膏、雪肤膏,你就没给我擦一擦?”
程大夫忙道:“雪肤膏是调制给郡主美容养颜用的……”
战长林道:“我不管,总而言之这背上不能留疤,至少不能留吓人的疤,你自己看着办。”
程大夫不知他为何突然对留不留疤一事如此执着,劝慰道:“公子是顶天立地的郎君,身上留些疤痕,不要紧的,退一万步讲,反正是在背上,就算瞅着吓人,那也吓不着您啊。”
战长林碎碎念道:“是吓不着我,可吓着她了怎么办。”
程大夫一怔,结合前因后果一想,一个念头突然在心里迸起,试探着道:“公子,你是不是还想着郡主呢?”
战长林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程大夫神色复杂。
合着问来问去,是怕日后这伤疤吓到郡主,可如今郡主都是赵丞相过门在即的妻子了,又哪里还会有被这疤痕吓到的一日?
程大夫到底也是王府旧人,是看着战长林长大的,沉沉一叹,道:“公子,不是我多嘴,王府跟赵家的婚事已是定局,不可能再有挽回的余地了。我知道你不是白眼狼,当年走,或许是有迫不得已的缘由,可一切覆水难收,郡主后半生注定是赵夫人,不会再是昔日与公子举案齐眉的娘子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早已清楚的事,这句“不会再是”还是令战长林有点猝不及防,他抱着枕头,道:“那又怎样?”
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细想居云岫成为赵夫人后的具体情形,道:“我喜欢她,我就会追,就能等,我管她是赵夫人,李夫人,还是张夫人。”
程大夫还是叹气,道:“知道人家是夫人还去追,那不就真成见不得人的奸夫了?”
这是那日战长林被迫躲赵霁时骂过的话,战长林知道程大夫是借此来规劝他,闭上眼睛,嘴硬道:“无所谓。”
程大夫心知劝不动,摇着头,不再说了。
换完药后,差不多到了辰时三刻,战长林前往居云岫院里,去找恪儿兑现昨日的承诺,没成想还没进院门,便见护卫们抬着一口口官皮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