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终于要直面它,痛痛快快地与它决战一场。将腐朽的烂疮自己剜下来,才能长出新的肌肉。
与吴泗对战不能心急,因为会自乱阵脚。却不意味着不能疯狂。
不是对敌人的疯狂,而是对自己的疯狂。
江离用力咬破舌尖,好让疼痛将自己从灵力逐渐流失的虚浮感中拉出来。他猛地一闭眼,在睁开时,那双惯常清冷温和的眸子中,是不管不顾的决绝。
他抬起长剑,一手在剑刃上抹过,瞬间指间肌肤绽开,汩汩的血珠如泉水般涌出。
鲜红的血液顺着长剑上的纹路浸润了每一处,原本冷白反射着月辉的长剑瞬间被鲜血覆盖,血红色的剑身透露着蓄势待发的诡异气息。
江离抬手凌空结印,血珠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道繁复古老的符篆。一挥手,便纷纷向长剑飞去,附在长剑上。
被鲜血掩去凌厉光芒的长剑瞬间迸发出无数道灼眼的白光,照亮了明夫人院中的一番天地。江离长剑上诡异冗长的符文明明灭灭,闪烁流淌着千倍万倍的磅礴力量。
江离旋身,起手,再次出招。
这几乎是冉苒第一次见到江离出手,不是在教她练习时的简单比划,而是实打实的生死战斗。
江离的招式气势磅礴,杀气凌冽,一招一式干脆利落,直指要害,丝毫不拖泥带水。从他的剑招中,完全看不出平时那个温和含笑的大师兄的影子。
他的长剑光芒大盛,刺眼的白光混合着符篆的艷红,显示出血玉一般的诡谲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