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阴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会打雷下雨。
外面日头,太阳正好下山。
他半边脸隐在那道阴影中,显出逼人的气势。
他挑了挑眉,表情似笑非笑。
“嗯?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任何一个会看人脸色的人都不会傻乎乎认真回答。
所以说,苏南栀就是一个小笨蛋。
他还一本正经、沾沾自喜。
“我当然知道,你在里面用手……”
老板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有两无名路人,似乎听出了一点趣味,视线黏糊得老长,想要把耳朵塞过来听个趣儿。
甚至连表情都带着几分猥琐。
偏偏那小笨蛋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打算说。
老板对着路人狠狠一瞪。
“看屁啊!没见过笨蛋吗?”
苏南栀又被骂笨蛋,他记仇了。
“你的那个……”
老板受不了了,跳了一步,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轰隆隆……”巨大的声音刺入苏南栀的耳膜当中。
“你干嘛啊!”苏南栀捂住了耳朵,小脸皱在一起,他凶凶的对着老板吼。
屋里本了就暗。
门一拉,顿时空间里暗下来。
眼睛一下子不能适应,看不清东西。
可他因为耳膜那点疼,瞳孔里生出了一层很薄的水雾。
然后他被人一扯。
天旋地转。
苏南栀被人牵制在怀里。
那人声音低沉,身上一股淡淡的烟味。
“嗯,接着说。”
他的语气放慢了调子。
“我的手干什么了?嗯?”
苏南栀:“呜呜……我不说了,你把我放开……好不好?”
他能感觉到一只粗糙的大手抚摸到自己的睫毛根。
粗糙的指腹顺着睫毛一点点碾压着,又顺着睫毛轻轻拨弄,有点像拨弄某动物的皮毛。
苏南栀的皮肤那么金贵,稍稍一点疼就哭哭啼啼。
现在粗糙的指腹抚过,他又惊又怕,眼瞳里的水雾越积越多,睫毛一颤动,水雾凝成水珠,簌簌就下来了。
他没骨气的哭了。
老板知道他娇气,可他却哭了。
他想是不是把人欺负得狠了,反思不到五秒。
痛快认清自己。
嗯。
是个“见色起意”的孙贼。
“好了,不哭了,吓吓你而已。”
老板把人当孩子哄。
他抓抓头发,觉得一天多来几回,他不仅得年纪轻轻秃顶,可能还得萎。
小笨蛋笨就算了,不愿意承认。
脾气掘得像头小鹿。
——那你宠着他不就好了。
心底兀的一个声音。
老板自嘲似的笑了笑。
是啊。
一个笨,一个还不能宠吗?
“哭什么啊哭,这么娇气啊?”老板没哄过人,更遑论男人。
他哄人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甚至都不需要上手,是个人都会。
老板叹气。
【哦豁,继续骚啊,老畜生!骚不动了吧?】
【(指指点点)你看你,又把老婆弄哭了,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老婆哭得也那么好看。让我来把你的眼泪舔干净。】
【很显然,老畜生哄人技术很菜,还不赶紧跟医生学习一下!小心老婆长翅膀飞了!】
他哄人给跟打蝴蝶结是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