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直播间里镜头里雾气升腾起来的时候。
“哗啦啦——”巨大的水声掩盖了苏南栀的哭泣声。
水流从苏南栀头顶流泻下来。
湿透头发软软的塌下来,一下子变成了垂耳兔,可怜楚楚。
热气一催化,苏南栀胃里的酒气反而上涌。
本来就不胜酒力的小可怜,此刻完完全全被酒-精腐蚀。
他站不起来,就更娇气的靠在管家的身上。
他像个小狗,窝在对方的脖颈处蹭蹭。
软软的额头和细软的头发,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痒,一点点搔着对方的灵魂。
这个拥抱的姿势,并不方便洗澡。
管家将他轻轻放下,本来想让他靠着背后裸露出来的水管。
可是苏南栀比想象从还要站不稳。
他浑身软得跟面条一样,没有了倚靠后,雪白的脊背顺着瓷砖滑下来,背后水渍在瓷砖上蜿蜒出一条痕迹。
他毫无防备的靠在墙上,白衬衣湿透,变得透明,松松的贴在腰腹之上。
衣领大开,露出被热气熏得泛红的锁骨。
蜿蜒的水渍顺着起伏的阴影深入更隐秘的地方。
他只穿了一件衬衣,纤长的腿曲起,衬衣下摆折进少年不可侵-犯的绝对领域中。
他无意识蹭着,泛红的膝盖一高一低,他湿润、迷离的眼睛看向管家,睫毛下是染红的鼻尖。
鼻尖下的光影骤然变化,他身体向前倾了一点,伸出手,歪着头,无措的望着管家。
似乎又黏黏糊糊的哭了。
“不走……呜呜,要抱”
他脑子某根弦“咔哒”就断了。
管家想。
为何会有这样的人呢?
拥有着深爱着一个人的眼眸、纯洁的内心和干净的欲-念?
湿热、水汽氤氲的逼仄空间。
欲-望张开了华美、清透的羽翼。
恶魔将纯白的天使逼至无可退的地步。
潮湿水汽挂在他的睫毛上,被管家的指腹拨弄下来。
他轻轻舔舐饱满的水珠,他单膝跪在苏南栀面前,与他平视,他捧起苏南栀的脸颊。
指腹轻轻摩挲他的脸颊,像是捧着一朵脆弱的波莱罗(注1)。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管家低头,灯光投射下来的阴影覆盖在苏南栀的身上。
恶魔的锁链紧紧锁在了美丽天使的翅膀上,勒着他天鹅的脖颈,投身进入黑暗之中。
他仅有的清醒,磨了磨他的脸颊,手指摩挲着他的唇角,紧紧盯着他难耐的表情。
苏南栀似懂非懂,粗糙的手指让他有点不舒服,滚烫的温度要将他灼伤,可迟钝的大脑被酒-精麻-痹,不仅没有反应过来危机,连疼痛也很难察觉。
他后知后觉的听到了“免伤”,除此外,他就只记得刚才鬼怪们说的那些话。
他其实不太懂。
可他知道眼前人喜欢听。
苏南栀弱弱叫着“哥哥”,手腕被管家抓紧了,五指不断收拢,手腕红了,苏南栀都感觉不到疼,他只是觉得热,浑身上下似乎都要烧起来了一样。
也许是热得过了头,他肺腑当中一片饥饿。
那是从灵魂里升腾起来的饥饿。
很快。
他闻到了一股香味。
特别香,比之前喝得酒还有甜。
只是微微接触,就让他馋。
受不了这种滋味的折磨,他微微张开檀口,小狗一样蹭着,轻轻舔着,偶尔还会用牙齿碾一碾。
“嘶……”管家吸了一口气,“别咬,小狗。”
苏南栀听不懂,他想舔,他实在是太饿了。
好在那股香香甜甜的味道并没有离开,而是越来越近,抚慰了他肠胃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