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客人冷淡淡的,也不爱说话,带着一个厚厚的公文包。
进来以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雨点声音大起来,男人把窗户关了,一时间隔着氤氲水汽,屋子里空前温暖起来。
红灯街里面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淅淅沥沥里,夹杂了中年不得志的追逐梦想沙哑的调子。
男人两条大长腿没办法放下,小小折叠桌被挤到一边,男人不太好意思:“桌子太小了。”
苏南栀干脆收了桌子,问他要不要喝啤酒。
男人拒绝了,苏南栀没喝过啤酒,自己还想开一罐来喝,刚悄咪咪伸手过去拿,就被喝止。
“未成年不许喝酒。”
苏南栀哭唧唧:“我都二十好几了,不是未成年了。”
苏南栀去拿酒,男人没有阻止他。
苏南栀笨拙的抠着易拉罐的环儿,滑腻腻的摸了两次,拉不开。
男人看他把自己搞得快要哭了。
猫眼里蓄满了水雾,睫毛密密垂下,暧昧又昏黄的灯光下,他从眼尾到鼻尖,如同月亮刷子扫过,留下一团丝绒的红。
唇像是涂了一层脂膏,又亮又透,颜色像小樱桃。
不得不承认,他身上对男人有着致命诱惑。
天真、无邪,浑身没有一点设防,全用充满诱惑。
这样一张美丽的皮囊下面,也许藏着的是食人魔的血腥。
他像是鮟鱇鱼,用美丽的外形诱惑别人,等待着有人咬饵。
男人思索完毕,看到苏南栀透亮的眼泪珠子落了下来,他抬着一张湿漉漉的脸,压着嗓子,黏腻腻的哭着:“拉……拉不开。”
“给我吧。”男人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接过易拉罐,轻松拉开了。
雪白的泡沫混合着浅换色的液体,“噗嗤”一声溅了出来。
苏南栀跟男人无可躲,被击中。
液体在胸前沾湿,苏南栀衣服轻-薄,水一沾,布料贴在身上,隐隐露出点颜色。
更惨的是啤酒白色的泡沫,直接浇了他一脸,冰冷冷触到脸颊以后,立刻往下,从锁骨往下,滑进衣服里。
苏南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从头到尾湿了一片。
“哎呀呀,都湿了。”苏南栀跪在床上,脊背立起来,细软的腰肢弧度流畅。
屋子小,衣柜跟床基本是连在一起的,苏南栀直起腰肢,给自己翻了件衣服。
可是他低估了这地方的险恶之处,他所能翻找到的衣物,基本是没办法正眼看的。
再找的两条红线勾勒出来的衣服以后,苏南栀终于放弃,在里面拿出了最为正常的学生服。
说是学生服,设计者用心十分险恶。
先不说这是一件水手服,就说这长度。
衣服比普通的水手服短了几乎一半,而且上身收得很短,还在旁边开了一个高高的叉。
苏南栀当着男人的面,换了上去。
肚子因为凉凉的,有些不习惯。
“你不用换衣服吗?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的裤子。”苏南栀说。
男人声音不知道为何,有几分沙哑:“不用,就这样吧。”
苏南栀往男人裤子中央看了眼,指了一旁的公文包问:“你是老师吗?”
男人点头,把包拿过来,里面放着一本历史书:“算是吧。”
苏南栀一听到他是老师,激动起来,情不自禁抓住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