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城市犹如沉睡的雄狮,安静得很。
瞿铮远回到小区停好车,去快递柜那拿东西。
他大学舍友前不久出国旅游,给他寄了点当地特产,都是些坚果巧克力什么的。
瞿铮远不怎么爱吃甜食,但他记得谢衍挺喜欢吃糖,便端着一箱东西上二楼。
今天是周六,谢衍不住校。
房门虚掩着,他象征性地敲了一下便推开:“我这有点巧克力你……”
床上没人。
十一点多了,谢衍还没休息,书房的亮光透进卧室,估计还在悬梁刺股。
实验班的就是进取,当年他要有这孩子的半点用功也不至于连个六级都没过。
瞿铮远边感慨,边抱着一堆东西走进去,发现谢衍并没有趴在桌上写东西,而是戴着耳机靠在椅背里,两条小长腿/交叠着搭在书桌上,双手抱胸,姿势惬意。
电脑里的画面有些昏暗,但能看得出是部外国片,两个男人在小巷的角落里越靠越近。
瞿铮远也越靠越近,一手放东西,一手拍了拍谢衍的肩膀:“欸。”
“啊!”谢衍像是头受惊的豹子一样,浑身一震,悬空的双腿还没来得及从桌上撤下去,贴着椅背的身躯猛地向后仰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瞿铮远想伸手去捞都没来得及,谢衍双肩着地,撞得头晕眼花,耳机直接飞了出去,两条腿还挂在椅子上,上不来下不去的。
关键是他刚洗过澡,就穿了条不过膝的宽松小睡裤,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瞿铮远居高临下,从他那角度望过去,刚好能透过睡裤,瞥见那条印有许多化学公式的小内裤。
谢衍万分心虚,顾不得起身就开始咆哮:“瞿铮远!你怎么进来都没声音啊!”
“怎么没声音了,我刚在门口喊你,你没吱声我就只好推门进来了。”瞿铮远弯下腰,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来,“看什么呢,看这么入神?”
没等他回头看向屏幕,谢衍迅速伸手捂住他的双眼:“没什么没什么。”屁屁摔得好疼都顾不上揉。
欲盖弥彰。
越是这样就越是引人注意,瞿铮远扣住他的手指向下一拉。
谢衍加上左手,狠命捂住,同时用身子抵着,将人往书房外拱,急得面红耳赤:“我有小秘密的,你不能这样随意参观我的隐私!”
“小孩子哪有什么隐私。”瞿铮远打趣地说着,一把扣住那两截细瘦的腕骨,另一只手按住了谢衍的脑袋,狠狠向下一压。
一个是练过拳击的,一个是成天啃书的,力量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