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势不知不觉地减弱了。
节目结束,瞿铮远叫了辆车,和谢衍一起将肖恒宇送出小区。
“到家了给我发条信息啊。”谢衍嘱咐道。
“嗯,我知道,”肖恒宇在车里挥挥手,“你们赶紧回去吧,要是明天不下雨的话我们一起去博物馆逛逛吧,我记得这周有瓷器工艺展。”
谢衍也挥挥手:“嗯嗯,拜拜。”
瞿铮远两眼一翻,一个四肢发达的体育委员看什么工艺展?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来不管家长怎么努力,还是挡不住孩子们早恋的步伐。
回到家,谢衍收拾掉桌上的课本,忽然掉出一个牛皮信封才想起来上回竞赛发下来的奖金一直囤着没用。
他冲着卧室门喊道:“瞿铮远,我先还你1000现金,还有800转你微信,这样就还欠你1044块。”
“哦,你自己记着就行。”
“那欠条是不是得改一改,否则我还是欠你2844,万一你到法院告我怎么办?”
瞿铮远从卧室走出来,冷着脸:“合着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种人?我连三千都没催着你还还差你那一千块?”
“开个玩笑嘛,”谢衍把信封交给他,“剩下的发你微信了,查收一下,我去洗澡了。”
瞿铮远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谢衍上楼还没两分钟,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瞿铮远仰头喊了一声没人应,只好将手机送上去。
谢衍刚戴上耳机准备干私活,见瞿铮远靠近吓了一跳,庆幸自己手慢了半拍,还没把那些欧美视频打开。
“有人发你消息。”瞿铮远弯腰凑近屏幕,“不是说了洗澡吗?准备看什么呢?”
“就随便看看。”谢衍心虚地点开一个视频网站,随后抓起桌上的手机翻看消息。
肖恒宇发来的两段小视频和一段音频。
谢衍率先点开视频,视角在副驾位置,窗外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背景是急促的警笛声,他预感不妙,大概是出车祸了。
很快,镜头就对准了路边停靠着的一辆大卡车。
三车追尾,其中一辆是轿车一辆是三轮电动车,中间的那辆三轮车已经被挤扁了,地上满是殷红的血泊,还有被甩出来的残肢和汨汨流血的脑袋,死掉的是个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
嘤唔嘤唔的警笛声越拉越近。
谢衍立刻放下手机推出一段距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清晰的画面就像是印在他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眼前腥红一片。
最初是四肢发颤,呼吸也有些困难,他很努力地吸气却越觉得头昏眼花,紧接着后背和脖颈就开始冒冷汗,太熟悉又令人恐惧的感觉。
胃里翻江倒海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