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纸条不再传递,瞿铮远后悔自己没用疑问句做结尾,只好又撕下一张便签,写上字,叠成小方块塞进谢衍的脖子里。
谢衍跟拍苍蝇似的捂住后颈,指尖一点一点地向下,挺胸收腰,好不容易摸到纸片,回头瞪了他一眼。
便签纸上画满格子,还有一颗被涂黑了的棋子,背面写着——来一局惊险刺激的五子棋吧,我输了喊舅舅,你输了喊我哥哥。
后边跟着个贱嗖嗖的小猫脸。
第35章 你白天说的现在能兑现了?
谢衍上一次玩五子棋是在初中的时候,而瞿铮远以前上课时经常这么打发时间,五子棋和围棋这类方便在课堂上传递的棋类游戏是他最擅长的。
一来二回,格子上就快要被黑白棋子填满了,谢衍咬着笔杆,每一步都是千算万算,走得小心翼翼。
后背被人捅了一下,瞿铮远小声催促:“赶紧的,你这都超时了。”
谢衍犹豫着下了最后一步。
纸条被抽走后,只听背后传来一声奸笑,他暗道不妙,莫非是自己哪一步走错了?
谢衍转过头,瞿铮远笑着将纸条递还给他。不仅贱嗖嗖地冲他挑了挑眉,还用口型说:“你输了。”
谢衍心尖一凉,果不其然,角落的黑子竟已在他分心的时候串联成排。
他懊恼地趴在桌上,不敢往后看,轻翘的眼尾都耷拉了下去。
喊了半年多的“瞿铮远”忽然要改成“哥哥”,还是挺别扭的。
下午的两场戏结束,教室里的人如鸟兽散,谢衍趁瞿铮远和导演聊天的功夫,将卫衣的帽子往脑门上一盖,猫腰混进人堆,往外边开溜。
刚跑到走廊,帽子就被人一把提住往后拽去,他吓了一跳,半截身子不受控地向后栽倒,撞进宽厚的胸膛,一股熟悉的淡香钻入鼻腔。
“往哪儿跑,输了就想耍赖皮啊。”瞿铮远的低音炮在他耳后炸响。
谢衍一把将他的胳膊掸开,东张西望:“这里人太多了,怪尴尬的,我回家再兑现OK?”
“不OK。”瞿铮远干脆勾住他脖颈,往胸口处一勒,微微偏头,嘴唇碰到了谢衍耳后绒绒软软的头发,“我现在就要听。”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说不叫!”谢衍被他勒得都快翻白眼了,周围还有好些群演和工作人员往他们这边瞅,在如此尴尬的场合叫哥哥,还不如把他挂在墙上晾成干。
“快点,先叫一声我听听。”瞿铮远翘着嘴角在他耳边催促道。
叫一声听听!
这都是什么骚台词!
谢衍有种被扒光了衣服玩羞耻Play的错觉。
“回家再说啦。”他转身就是一掌,重重地推在瞿铮远胸口,撒腿就跑。
走廊尽头是似火的夕阳,染红了少年的耳朵尖。
瞿铮远揉了两下被撞到的地方,头一次盼着能早点儿收工下班,回家逗猫逗谢衍。
第一天,群演的戏份并不多,谢衍早早地就领了工钱回家写作业。瞿铮远有两场夜戏要拍,折腾到半夜十点多才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