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飞快地将外套裹上:“我不是的。”
瞿铮远乐喷了。
酒精短暂地麻痹着他的神经系统,思维意识,导致他有了一种全盘托出的冲动。
一杯烟熏玫瑰下肚,他擦了擦嘴:“你还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那个小Gay吗?”
“啊。”江呈已经被他吓得目瞪口呆,“你不会是……”
“嗯。”瞿铮远笑着坦白,“我对他有好感了。”
江呈凝固了。
瞿铮远和江呈是同穿开裆裤的交情,没什么隐私可言,而且他已经知道江呈不歧视Gay,所以毫无保留地倾诉着这段时间里经历的一切。
江呈眼瞪如铜铃,花了半天才把那字字句句咀嚼消化,唾沫横飞地咆哮:“他可是你舅舅啊!”
瞿铮远连喝了好几杯,语调和神情一样轻飘飘的:“那又怎样,又没血缘关系,到了床上还不得喊我老公。”
江呈惊得头发都立起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零食点的不够多是吧,醉成这样。”
瞿铮远笑着说:“我真没醉。”
江呈灌了口酒冷静冷静:“那你是什么时候对他有感觉的啊?”
瞿铮远抱着靠枕傻笑,他面颊微红,透出一股醉醺醺的状态。
“我也不知道,但你形容的那些感觉,我都有。”
江呈不免替他担忧起来:“那他还是你名义上的舅舅呢,这层关系怎么弄?”
“这不是还没结婚么,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我爷爷奶奶不怎么同意,婚事也一直拖着。”瞿铮远舒了口气说,“我觉得我挺坏的,我一点也不希望他们的婚事能成,没谢衍的那会也不希望能成。”
“这很正常。”江呈捏了捏他的肩膀,“换我早就闹翻了。”
瞿铮远双手抱胸,盯着卡在杯口的柠檬片愣神。
“我爸觉得我没出息吧,都这把岁数了还想要个二胎,不过我确实挺没出息的。”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不过江呈还是听见了。
其实他很理解瞿铮远的心情,他们都在富裕的家庭条件下出生成长。
长辈创下的基业很庞大,晚辈很难再超越,看似是人生巅峰,实则是断崖。
从出生的那一天,就会被贴上xxx的儿子这样的标签,继承家产会被说靠老子吃饭,出门创业又会被家人嫌弃不孝。
创业成功少之又少,创业失败人人嘲笑。
很多时候他挺羡慕也挺佩服瞿铮远的,他就没有瞿铮远那种奋力一搏的勇气。
“你才几岁,距离你说这句话的日子还早着呢。”江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瞿铮远耸耸肩,又问服务生要了份水果,酒精饮料越喝越渴还有点腻。
江呈问:“那你和谢衍现在算什么情况?情人节啊,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