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落了雪,看样子是等了些工夫。
毕竟是皇上跟前一等伺候的公公,清酒笑着对崔公公说:“有劳公公在此等候了。”
崔公公倒是受宠若惊,连连低头,“能来接长公主,是老奴的荣幸。”
天知道这位长公主有多难请,陛下的口谕去了长公主府多次,可人就是不来。
这次要不是亲自抬了轿子来,这位长公主又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推拒了去。
马车缓缓行至宫门口,按理说此刻都要下车,崔公公撩开帘子,笑着说:“陛下说下雪天寒,长公主不必下车。”
外头的确是挺寒的,魏长宁也不推拒,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上。
她喝了些酒,马车里又暖烘烘的,熏炉之中带着热腾腾的暖香飘入她口鼻之中,渐渐的,她竟然有些困了。
“殿下,该下车了。”
她被清酒的声音一惊,伸出手来却被车外冷气冻得缩了回去。她搓了搓双臂深吸一口气,终是缓缓下车。
“贵妃娘娘,您怎么还在这儿跪着?”
崔公公一脸为难,他赶忙叫丫鬟扶她起来,“你刚生产过,可得仔细身子。”
段清扬跪在地上,神色憔悴,再也不复昔日第一才女的风采。
许是刚刚生产过,她体态不再轻盈,最重要的是眉目之间竟然渐渐生了老态。
“段贵妃,不知道你如今还想不想要我那五万兵权?”
魏长宁轻笑一声,这笑声却仿佛最狠毒的嘲讽直直射入段清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