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晚音还是安安静静的样子,仿佛前途并非淤泥而是一片坦途。
她这般从容的姿态倒让人觉得安心,只是冯嬷嬷人虽冷静了下来,却还是止不住的掉眼泪。
“你是哪里人啊?”
“临安人氏,我夫君来开阳做生意,我与他失了音讯便来寻他。”
魏长宁含笑应答,冯晚音一听这话心中便有了数。
开阳最近死了好多人……新修的城墙下埋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即便是□□,也总是哀嚎凄凄,平白叫人害怕。
她看魏长宁面上挂着笑,应该还不知道来开阳的人几乎都无生还。
冯晚音不愿揭露这个伤心事,于是她换了一个话题。
“既然是临安人氏应当见过许多花样,随我出去瞧瞧吧,我想选个花样子绣在衣裳上。”
魏长宁自然称是,她跟在冯晚音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她觉着冯晚音出府后步伐便轻快了些。
“把兜帽戴上。”
冯晚音递过来一盏厚重绸布的兜帽来,那帽子将人面容遮盖的严严实实,若不是还漏了些缝隙,魏长宁差点都看不清路。
她长得也没有那么见不得人吧?
如今商铺生意明显不行,自冯晚音出现沿街商铺的叫卖声便突然停了下来。
冯晚音想着自己在家中时间已不多,不如挑几匹绸布缎子来给爹娘做一身衣裳,日后也权当替她这个女儿尽了孝心。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宁。”魏长宁扫了一眼那些绸缎,她笑眯眯地对冯晚音说:“取之平安,安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