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铉取过十几贯钱扔给他,对他道:“酒可以喝,青楼可以逛,但事情必须做,听到没有?”
“瞧公子说的,两成份子啊!我老程再无赖,也不会和钱过不去,放心吧!我一定会打听到消息回来。”
程咬金揣了钱便兴匆匆出去了,张铉一个人在客栈里也呆得无聊,他转身也出了客栈。
此时已是暮春时节,但远在北方的边陲的马邑郡却是春意最盎然之时,空气中还弥漫着仲春的气息,到处花红柳绿,绿树成荫,天气也不太热,春风送爽,令人格外精神抖擞。
张铉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漫步,来这个朝代已经快有半年了,但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朝代,他尽量用这个时代的语言,也努力学习待人接物,但他的思想却和这个朝代有点格格不入。
比如经商,李神通和柴绍对经商都不屑一顾,但他却不觉得有什么丢人,毕竟有利可图,何乐为不为?
其实也难怪,他来大隋几个月,几乎所有的精力和关注都在练武之上,对其他方面关注得太少,以至于李神通和柴绍聊天时,他觉得自己插不进去,他们聊天的话题对他而言似乎太遥远了。
“我们要——北上,北上!”
“太守出来!”
远处传来一阵吵嚷声吸引了张铉,他信步走了过去,转一个弯,眼前出现一座广场,对面便是郡衙官署,只见台阶前拥挤了千余名商人,黑压压一大片,个个满脸焦急,眼睛里都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愤怒。
他们挥舞着手大喊:“我们要太守出来!”
张铉也知道一点情况,由于突厥商道被断,马邑郡各种货物的价格暴跌,绸缎的价格已经跌破了成本价,甚至比太原的价格还低,眼看这趟北行将亏掉老本,这些商人怎么能不着急。
张铉远远看着,这时,从郡衙内走出一群人,为首是一名五十余岁的官员,身材高大但不魁梧,却显得十分臃肿,整个脸仿佛被蜂蜇了一般,又肿又黑。
“王太守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商人们顿时安静下来。
这名臃肿的中年男子正是马邑郡太守王守恭,这些商人聚众声讨,已经是第三天了,王守恭实在是头大如斗,他不得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王守恭嘶哑着声音喊道:“各位的困难我能理解,我也会尽力替大家解决这个难题,我在几天前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上报朝廷,只要兵部批准下来,军队就能替大家护行北上,不过大家可能也要承担一点军队的北行开支。”
众人纷纷大喊:“我们负担开支没有问题,关键是军队几时才能护卫我们北上,太守能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