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知道此人,他原是骁果军第四军府雄武郎将,后来调为前军牙将,在前军颇有威望,我听说就是他鼓动大家去阊阖门聚会请愿,难道此人没有被抓?”
裴矩摇摇头,“昨晚就只有此人逃掉了,据我所知,他就是阊阖门事件的关键人物。”
“如果是这样,他会不会已经被灭口?”张铉沉吟一下道。
“此人非常精明,应该不会被灭口,但不管怎么说,你都应该去尝试一下,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如果不能抓到此人,阊阖门外聚集的将领们就凶多吉少了,来护儿更是要背定谋反的罪名,所有参加高句丽之战的士兵都要解散,必然是这个结果。”
裴矩的坦率让张铉有点难以接受,他昨天才刚刚返回洛阳,就把这样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交给他,他怎么办得到?
而且这背后颇为复杂,搞不好他会卷进一个巨大的政治风波之中。
张铉沉默不语,但裴矩却有着七十年的人生经验,更有着近五十年的官场履历,他早就看出了张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昨晚发生了那么严重的问题,他并不是立刻逃避,也不是坐视不管,而是主动承担起来维持军营秩序的重任,这就说明张铉是一个理智有担当之人,不会推卸责任。
所以裴矩知道张铉一定会接下自己交代的这件事,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推卸。
不出裴矩所料,张铉沉思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表示他愿意接下这件繁琐之事。
裴矩眯眼笑了起来,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人。
张铉又问道:“关于这个李善衡,裴尚书还有什么消息可以告诉我?”
“这个李善衡是右骁卫大将军李浑之侄,而且最近洛阳有一条谶语,牵连到了李浑,我不知道这件事和李浑有没有关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案子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而这个操纵者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裴尚书是希望我找到李善衡,然后把他交给你吗?”
裴矩了笑起来,“我不需要李善衡,其实这件事和我关系不大,我只是在帮助你,你如果找到李善衡,可以自己处理,假如你处理不了,也可以来找我。”
张铉默然,他有一种直觉,似乎裴矩的热心中隐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