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倒无妨,但兵部确实对我们一向不公正,比如这次赏钱三十万,赏绢十万,如果是别的通守,最少也会把绢送过去,王世充就是这样,但我们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路途遥远,恐遇匪徒拦截,可这话他们怎么不对王世充说去?
让我们就近从官府中拨取,可那座地方官府拿得出这么多钱货,说到底还是对我们的漠视。”
张铉心中大怒,这就是朝廷的赏赐?只许一个数字,其他什么都没有?简直就是一群混账王八蛋!
张须陀看出张铉的愤怒,连忙沉声道:“和他们生气只会伤你自己,他们却不损丝毫,犯不着他们计较。”
张铉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冷冷道:“我只能理解为,大帅并不是为朝廷剿匪!”
“这话说得好,我剿匪是为了千千万万可怜的平民不再遭受乱匪涂炭,不是为了讨好他们兵部几个高官,更不稀罕什么高官厚禄,他们不给赏赐又怎么样,难道还要我张须陀去求他们吗?”
张须陀的语气中透着愤怒和无奈,张铉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沉思良久道:“大帅,卑职倒有一个建议。”
“你说说看,什么建议?”
张须陀把张铉从北海郡叫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感激他做出的牺牲,另一个目的就是想和他商议军队的战功赏赐问题,尽管朝廷可以口惠不实,但他张须陀却必须拿出真金白银。
他绝不能像朝廷一样对士兵空言许诺,但他又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找张铉来一起商议,张铉表现出的政治头脑让他十分敬佩。
张铉沉思片刻道:“其实卑职在北海郡就曾经考虑过,要想长时间激励士兵的斗志,不是靠一次两次的赏赐,必须把士兵的切身利益和军队剿匪捆绑起来,要让士兵明白,剿匪就是保卫自己的利益。”
张须陀点点头,“这个想法我也有过,每次剿匪我都会把战利品分给士兵,其实就是为了调动士兵的积极性,打胜仗了就能赚钱发财,可惜乱匪的油水太少,粮食要军用和赈济灾民,缴获的钱也不多,每个士兵最多分几贯钱,意义不大,所以每次我都会说,剿匪就是保护自己的父母妻儿,以此来鼓舞士气。”
“大帅有没有想过分给士兵土地?”
“土地?”
张须陀眉头一皱,沉吟片刻,“分配土地必须要朝廷同意,尤其要得到圣上的同意,再由户部派人下来丈量,确定分配方案,再报朝廷批准后才能得以执行,非常繁琐,我若敢擅自分配土地,后果不堪设想。”
“大帅可以用变通的方法,比如将一些官田很便宜出售给士兵,朝廷不是给士兵赏赐吗?就让士兵用这个赏赐额度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