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倬沉思片刻,又问道:“张将军在北海郡可有长辈吗?”
张铉明白了卢倬的意思,欠身笑道:“我虽然没有什么长辈,不过伯父有什么话可以和韦长史谈。”
“韦云起吗?呵呵!我和他快十五年未见了,不知道他现在境况可好,倒真要见见这位故人。”
……
一个时辰后,卢倬见到了韦云起,韦云起也是出身名门,十五年前他奉命去辽东时,曾经在涿郡住了几个月,和卢倬有一点交情。
卢倬在官学里呆得烦闷,索性和韦云起走上城墙,两人在城墙上边走边聊,吹着温暖的春风,兴致倒也十分盎然。
“当年我们在涿郡城墙上散步,韦贤弟正当盛年,意气风发,一转眼已经十五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卢倬颇为感慨道。
韦云起扶着城墙,凝视着远方的天际,目光深沉地说道:“我虽然已年近五旬,但我并不服老,岁月只会让酒更加醇厚,卢兄不也一样吗?卢兄也是去年才出任国子监祭酒,这其实是我们仕途的刚刚开始。”
卢倬不解韦云起这句话的深意,他卢倬被封为国子监祭酒,仕途刚刚开始不假,而韦云起可是连县尉一职都辞掉了,虽然出任张铉的长史,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幕僚,朝廷并没有任命,可以说他只是一介白身,年近五十了,朝廷还会用他不成?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番话?
卢倬疑惑地向韦云起望去。
韦云起仿佛明白卢倬目光中的疑惑,他淡淡一笑道:“卢兄来北海郡,感觉这里和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吗?”
“确实有些地方和别处不同!”
卢倬也承认北海郡的与众不同之处,“这里治安非常好,可以说路不拾遗,而且人民安居乐业,这两天好像有大量的人在向北海郡迁徙,听说是为了躲避战乱,给我总的感觉,北海郡就像盛世一般。”
“这就是张铉的过人之处,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深谋远虑,目光远大,如果卢兄以为他一介武夫而轻视他,甚至放弃他,总有一天卢兄会后悔莫及。”
韦云起的话深深触动了卢倬,半晌,卢倬无奈地苦笑一声道:“韦贤弟应该知道我什么来北海郡吧!”
“我知道,卢兄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