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在一个多时辰前,突厥可汗和他军队全部向北撤离,走得非常仓促。”
杨广愣住了,突厥可汗居然走了,那会盟怎么办?三天就要举行了,双方还没有来得及沟通准备,他就撤走了,这叫什么事?
宇文成都感觉到天子还没有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又道:“陛下,敌军主将临阵撤离,一般都是为了避开大战,陛下,突厥骑兵很可能要杀来了。”
杨广只觉大脑里嗡的一声,顿时变成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惊慌失措起来,手中茶杯也失手倾翻在地板上,“这……这可如何是好?”
“陛下,立刻下旨南撤!要不……就来不及了。”宇文成都一字一句道。
杨广冷静了片刻,走出大帐对侍卫令道:“传朕旨意,宣几位相国立刻来见朕!”
宇文成都是出于军事安全考虑,要求天子南撤,但杨广毕竟是天子,他要从很多方面来考虑,仓促南撤在政治上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他至少要和大臣们达成一致意见。
天快亮时,杨广和大臣都做出一致决定,先南撤到善阳县,然后再和突厥交涉,如果突厥可汗确实北撤,他们再撤回太原,直至最后撤回洛阳。
数万隋军随即收拾行装,向善阳县方向撤离。
……
善阳县依然保持着热闹和平静,县城内的生活熙熙攘攘,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丝毫没有半点战争来临前的紧张气氛,更不知道百里外的楼烦关已发生突变。
在县城北门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客栈,叫做塞北客栈,这里住满了从中原赶来的商人,虽然春暖花开,北上不再有冰雪阻碍,但大隋天子和突厥可汗的会盟却临时封锁了商道,不准商人北上,令这些等候了一个冬天的商人们怨声载道。
埋怨归埋怨,商人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耐心地等候下去,他们百无聊奈地聚在一起等候官府的消息,在最西面一间院子里却住着十几名从江都过来的商人,都是二十余岁的精壮年轻男子,他们的真实身份却是张铉派来的斥候。
这支斥候队的首领是旅帅刘新,他在给裴矩送了信后,便直接北上马邑郡,探查突厥方面的消息。
这天上午,两名手下同时走进客栈,急匆匆来到西院,一进门便急不可耐地嚷道:“头,出大事了!”
“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