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表现便是米价突然上涨,短短半天时间,便从斗米百钱涨到了斗米一百三十钱,足足涨了三成,随即引发了青州以及河北各地的抢米风潮。
高唐县驿馆内,裴矩负手在大堂上忧心忡忡地踱步,李渊起兵固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族侄裴仁基的造反却让他着实措手不及。
裴仁基事先根本就没有向他裴矩汇报便擅自做主了,更让裴矩恼火的是,裴仁基直接借用民船渡过黄河,前往西北方向,很明显是去并州投奔李渊,这件事裴仁基还是没有向自己汇报。
虽然裴矩并不反对裴仁基却投靠李渊,但作为家族一员,如此重大的事情裴仁基却没有向自己这个家主汇报,他把自己置于何地,把家族置于何地?
裴矩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就像被褥烧焦一样的气味,这件事自己绝不能姑息纵容,裴仁基必须要向自己请罪并接受惩罚,否则裴氏家族就乱套了。
正在思虑之时,院子里忽然传来随从的禀报:“启禀裴公,元庆公子来了!”
裴矩一怔,他最初以为是孙子裴弘来了,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不是裴弘,是裴行俨来了,裴矩连忙道:“快让他进来!”
不多时,风尘仆仆的裴行俨快步走上大堂,跪下行礼,“孙儿元庆参见族祖父!”
裴矩见裴行俨还穿着盔甲,便笑问道:“你这是刚打仗回来?”
“启禀族祖父,孙儿今天上午还在济北郡维持灾民秩序,不料接到父亲的来信,孙儿来不及脱盔甲,便一路疾奔赶来见族祖父。”
裴矩顿时明白过来了,他暗暗点头,裴仁基连自己儿子都不如,元庆还知道大事向自己汇报,可他呢?
“元庆,你父亲在信中说什么?”
裴行俨取出怀中信呈给裴矩,“请祖父一览!”
裴矩接过信打开,原来裴仁基要儿子带一支骑兵去汲郡和他汇合,裴矩心中哼了一声,裴仁基很会挖墙角嘛!居然让儿子把骑兵带走,张铉还不得将裴家恨之入骨,自己孙子裴弘怎么办?
“那你自己是什么态度?”
裴矩并不急着表态,而是淡淡询问,毕竟裴仁基和元庆是父子关系,相比家族又更亲近一层,自己在元庆心中的地位肯定比不上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