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使君,现在已经有两千五百名矿工愿意跟随杜将军起事,人数还在继续增加,估计最后能到四千人左右。”
“守军没有察觉到矿工的变化吗?”
“暂时没有,守军比较懒散,如果没有发生什么闹事他们一般不会出现,更不会管矿工的生活,大多时候都是监工管理。”
“那监工发现了吗?”
“回禀使君,二十名监工基本上都愿跟随杜将军起事了。”
不知为什么,郑善果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按理杜伏威在矿山活动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就算大部分矿工都愿意跟随造反,但也有不少人不愿意,可居然没有一个人告发杜伏威,这有点不合常理。
而且隋军在江淮有两万驻军,都驻扎在江都一带,杀到蕲春郡至少也要半个月时间,似乎朝廷并不担心蕲春郡会出事,要知道一江之隔的江夏郡就有四万唐军,北隋却不在蕲春郡驻兵,这着实也有点蹊跷。
郑善果之所以产生种种疑虑,是因为他有点后悔了,后悔的原因是昨天他接到唐朝派人送来的一份决议。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为了鼓舞杜伏威手下士气,要求他将蕲春县献出去,让杜伏威和他矿工军队就食于蕲春县,什么叫就食蕲春县,这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让杜伏威军队在蕲春县烧杀奸淫,让数千叛军都没有了后路,只得死心塌地跟随杜伏威造反。
郑善果虽然权力欲望很大,又偏向于唐朝,但他毕竟做了数十年的文官,早年还曾以清廉爱民著称,且不说他在蕲春郡呆了两年,对蕲春县民众渐渐有了感情,更重要是他心里明白,勾结叛军屠戮平民,自己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李渊也绝不会再重用自己。
正是这份决议使得两年来一直被李渊甜言蜜语浇昏头脑的郑善果蓦然醒悟,李渊是在利用自己,他开始懊恼自己引狼入室,将杜伏威引进了蕲春郡,这将会是蕲春郡生民涂炭,自己岂不是成了蕲春郡的千古罪人。
沉吟良久道:“那杜将军需要我做什么?”
“杜将军需要使君做三件事,第一是调走矿山的五百守军……”
话没有说完,郑善果便立刻否定了,“这个我办不到,五百守军是受兵部控制,只有兵部才能调走守军,你告诉杜将军,这一条我就爱莫能助。”
韩晃又道:“杜将军估计郑使君也很难办到,所以如果无法调走守军,那么希望使君能实现第二个要求。”
“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