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芜应声现身,朝卫璟二人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搀着达奚慈离开了朔月楼。

江府台早已没空再去顾及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诚惶诚恐地将额头贴在地上,只求能在盛怒的帝王手中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

卫璟缓步走到墙角浑身是血的江丞身边,低头看了他一眼。

楚楚离开他一整天,无论吃饭还是睡觉都见不到一面,就因为这么个东西?

不过也够惨的,被割了那物件儿,活着倒比死了还要惨。

卫璟的眼中满是悲悯的情绪,看得意识模糊的江丞浑身不舒服,气得大骂:“……你,你是谁!给我滚开!”

“江公子呀,你昏了头呀……”

老鸨子的话多得厉害,即便浑身哆嗦着跪在地上,她也还是忍不住小声给江丞解释着面前人的身份:“能用‘朕’自称的,这普天之下还能有谁呀……”

“陛下饶命!”江府台的脸色痛得难看极了,可他却只能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陛下……小儿不懂事……求陛下饶了他吧……”

卫璟半蹲下|身子,伸手提起他的衣角试了试质地,似是觉得布料还算不错,这才细心地擦拭起了自己沾满污血的佩剑,良久,才漫不经心地用剑尖拍拍江府台的脸:“你方才要杀谁?”

“……”江府台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卫璟的耐心不太好,擦剑的手歪了歪,瞬间在江府台的脸上开了道口子,血丝渗出。

“!!!”

江府台生生忍住了痛呼声,胸膛不断起伏着,气若游丝地求饶:“……陛下,陛下……微臣不识君后……还望陛下……”

“府台大人似乎对朕的皇位很感兴趣,要不要让给府台大人坐坐?”卫璟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