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四叔适时而来,他今天穿着月白的对襟盘扣长衫,湛清的裤子,黑色的手工布鞋,比那天在我店里时更出尘更仙了。
“郑先生……”年轻军人叫他郑先生,而不是先生或老板,眼里也没有多少尊敬,只有客套,显然另有上级。
“大先生说了,他行程很赶,郑多带来的人想必是可靠的,一起请进来吧。”四叔表情轻松地传话。
军人看了一眼我四叔,向后退了一步,“请。”
四叔引荐给我的人出乎我意料的年轻——不是说他只有二十多岁甚至未成年的那种逆天年轻,而是以他传说中的地位,至少应该六十往上了,可他看起来才不过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年纪,满头的黑发,国字脸,英俊端正,穿着休闲西装笑容亲和。
我知道他也不是正主,而是正主十分信任的人。
“你好,我是你四叔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大先生。”他主动伸手。
“你好,我是我四叔的侄女,你可以叫我郑多。”我半开玩笑地说道,知道了奶奶预见的所有未来,我把一切都看开了,整个人都轻松了,我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他的手并不是柔软的书生手,局布带着厚茧,经过黑市营地训练的我知道这是习惯握枪人的手。
他似乎是被我逗笑了,合适地笑了——所谓合适的笑了是指非常真诚,有起承转合,有时间限制,多一分浮夸轻浮,少一分太假的笑容。小说里时常写冷酷霸道总裁什么的,实际上超级冷脸话少连个笑容都没有的人,在商界和政界都是混不开的,不管心里有多傲,真正的成功人士在外人眼里都是极为“平易近人”的。
大先生就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生人勿近不通情理的那位是站在门口的保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