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最近一直烦恼,孩儿问过宫人们,母后的食量也大减……最近夜里时常从梦中惊醒,这一切,孩儿知道都是因为什么。”齐王凝视着端庄美丽的皇后,“都是因为那个狐狸精……!”
皇后骤然变色,低声斥道:“住口!”
“母后害怕她吗?”齐王瀛仁双眉锁起,眼中显出愤怒之色,“她只是冯元破送来的一名胡女,蛮邦野女,靠着美色迷惑父皇,这样的妖女,不是狐狸精又是什么?”
皇后拉着齐王的手,伸手要去捂齐王的嘴,“瀛仁,不要胡说,那是你父皇的妃子,你是皇子,这样说话,是以下犯上,若是被你父皇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等皇后说完,瀛仁便已经冷笑道:“莫非父皇知道了,还要砍了我的脑袋?母后,父皇曾经与你相敬如宾,可是现在,一个月都不能见上一次,日夜只是和那妖女混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妖女所致,孩儿恨不得……!”他眼露杀机,已经握起拳头来。
皇后眼中显出惊恐之色,四下里看了看,并无宫人在身边,却依然不安,压低声音道:“瀛仁,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这些话,难道是你能说的?”
“母后,难道你就愿意这样一直难受下去?”瀛仁咬紧牙关,“你身份尊贵,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父皇……他不能如此对你,一个贱婢胡女,更没有资格夺走父皇对你的关心。”
皇后凝视着瀛仁,半晌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幽幽轻叹道:“瀛仁,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用多管……母后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平平安安!”瀛仁摇头道:“母后,你比孩儿更清楚,孩儿既然是皇子,就算想求平平安安,那也是求不得的。”
皇后蹙起柳眉,瀛仁已经道:“母后应该还记得两年前,孩儿在西山道曾经被刺客行刺……!”
皇后握紧瀛仁的手,“你以后一定要小心……!”
“孩儿在西山被刺,母后可知道是何人所为?”瀛仁缓缓道:“当初孩儿前往忠义庄,是太子去密信让孩儿为他取刀,忠义庄被刺,刺客早就做好了准备,孩儿抵达忠义庄之前,无人知道孩儿的目的地,可是……刺客却事先知道了孩儿的行踪,甚至早早就在忠义庄做好准备,母后,你说,幕后主使是谁,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了?”
皇后两只手微微发抖,“你是怀疑太子指使人要行刺你?”
“其实这个答案孩儿早就应该知道。”瀛仁紧握拳头,“但是这么多年来,太子一直披着假仁假义的面具,看上去对孩儿呵护有加,但是他的双腿瘸了,心也变得恶毒了。孩儿一直被他假仁假义的面孔欺骗,虽然答案显而易见,可是孩儿却一直都不相信他会有害死孩儿的心思……但是现在想起来,孩儿脑子也变得清楚了,他去密信让孩儿前往忠义庄,就是让孩儿进入陷阱,想在忠义庄害死孩儿……只有他知道孩儿要前往忠义庄,所以才会事先做好准备……!”
皇后握着瀛仁的手,感觉瀛仁的手已经开始变凉。
“三哥疯了之后,太子根本没有顾念兄弟之情,派人对三哥极近侮辱。”瀛仁眼中闪着寒光,“母后可知道,孩儿听说,就在前几日,太子派人送给三哥一坛酒,说是上等的美酒,要让三哥将那坛酒一滴不剩地饮完,可是……那酒坛之中盛装的,根本不是美酒,而是……而是马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