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卫天青当年救过你后,你在我耳边,从来都是说他的好话。”乔明堂冷冷道:“在你眼中,他是天下难寻的好男人,是不是?”
乔夫人美丽的眼睛瞬间布满愤怒之色,走上前去,抬手一巴掌便要扇过去,乔明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乔夫人手腕,乔夫人眼中泪珠滚落,颤声道:“乔明堂,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为人,怎能……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乔明堂见乔夫人神情凄楚,眼中泪水如珠,苦笑道:“夫人,是……是我胡言乱语,你……你千万别怪我。这次兵败,西山道连失两州,圣上绝不会轻易饶恕,我……我也是心中发急,才会口不择言……!”
“你便是心急,又怎能说这样的话辱我?”乔夫人凄楚道:“我说这些,还不全是为了你。卫天青在你身边,是你身边重将,他若死了,那些别有居心之人反倒是心中欢喜……罢了,都是我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你放心,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多言一句,哪怕洪水滔天,也与我全无干系。”用力挣脱乔明堂的手,再不多言,转身便走。
乔明堂看着巧夫人离开,一屁股坐下,忽然间握着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呛啷”之声响起,桌上的碗碟震动起来,油水四溅。
也就在此时,乔明堂眼角却瞧见大门一道人影闪过去,沉声道:“是谁?”
那人缓缓退回来,却是一名家仆,跪在大门外,有些发怵:“大人,门外……门外有人求见……!”
“本督谁也不见。”乔明堂挥手道:“让他有事明日禀报。”
话声未落,却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乔督这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本侯有紧急军务在身,可实在等不到明天了。”
乔明堂听到声音,有些诧异,却见到从旁转出一名身着甲胄的魁梧汉子来,人高马大,一身黑甲,威风凛凛,乔明堂皱起眉头,打量一番,却是觉得颇为眼生,可是听他自称“本侯”,心下倒是一凛,秦国的爵位封赐不多,能够在秦国封侯,已是非同小可。
乔明堂虽然是一道总督,但这却是官职,并无爵位,虽然总督掌握实权,爵位只是荣耀,但是在面子上,一道总督却绝不敢冒犯侯爵。
对于帝国的侯爵,乔明堂虽然一清二楚,知道究竟有多少位,可是眼前这人最多三十岁年纪,他心中寻思,如此年轻却得到侯爵之位者,放眼帝国,竟似乎想不到一个人。
不过对方既然敢自称侯爵,显然来头不小,而且对方未经通禀允许,竟然直接来到这里,更是不得小视,乔明堂整了整衣裳,上前拱手道:“未请教阁下……!”
那人拱手笑道:“河西冯破虏,承蒙圣上厚爱,钦封一等北勇侯,还请乔总督多多指教!”
乔明堂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立时想起来,眼前此人,正是前任河西总督冯元破手下的亲信,后来投奔到瀛祥麾下,协助瀛祥收揽了河西军,此人封爵北勇侯,乔明堂其实有所耳闻,只是今日突然见到,一时却是没有想到这个头上。
冯破虏之前不过是河西禁卫军统制,与乔明堂的地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若是往昔相见,冯破虏自然不可能与乔明堂平起平坐,但是瀛祥到了河西之后,要收整河西兵马,冯破虏却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如今可说是定武极其倚重的人物,否则也不至于年纪轻轻便即封侯拜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