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原以为她是要去上厕所,可是没过多久,客厅里就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像是刚从睡眠中惊醒,语气还有些倦意和惊惶。
“天天……?!怎么了?吓死我了,一声不吭的站在这……”
听起来,好像被突然出现在床边的少女吓了一跳。
“真澄哥……”而天天的声音比起平时的爽朗活泼,低落而脆弱的带上了些许哭腔。
察觉到这一点,宁宁忍不住也跟着翻身坐了起来。
她屏住呼吸,藏起身形,从门缝之中遁出房间,隐没入阴影之中,心里一边自嘲的想,在自己朋友的师兄家里潜行算是怎么回事,一边却又实在放心不下。
“怎么啦……”
她看见那个男人坐了起来,放缓了声音,几乎像是幼儿园里的老师在哄着孩子一样,拉住了天天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揽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抱在了怀里。“怎么哭了?”
他看起来身材并不健壮,可是此刻宁宁才发现,他的手臂足够将少女完全环绕,胸膛也足够宽厚和坚实,让人可以依靠。
天天的长发因为睡觉而拆开了发髻,此刻柔顺的披散在肩头,显出一种别样的柔美。
她靠在他的怀里,抽了抽鼻子,低声的喃喃道:“我想我爸爸了……”
他便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环得更紧,像是要给予她可以支撑下去的力量。“没事的,天天,会没事的……”
少女没有回答,她的肩头剧烈的颤抖着,手指紧紧地攥住了他黑色的衣摆,整张脸深深的埋在他的怀中,只听见空气中传来了一阵抑制不住的抽泣和强自忍耐的悲鸣与呜咽声。
那个笨拙的男人,便就着屋外冰凉的月光,一直安静的陪伴在天天的身边,抱着她,时不时轻轻的抚摸她的长发,安抚她的情绪,担忧而关切的看着她。过了片刻,等天天的啜泣声渐渐低缓下去,他才努力用轻松地语气道:“说起来,天天,我啊……不准备再出任务了。”
“嗯?”低头抹着眼泪的少女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瞪大了眼睛,抬起了头来看着他惊讶道:“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我想试着去考忍者学校的老师。如果可以的话,我就一直在忍者学校里工作好了。”
“可是——”天天不解道:“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