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9 章 成功唤醒岑简汐

江知意告知岑清伊,现在林依依想尝试唤醒岑简汐,“但是这需要家属同意。”

江知意如此急切的原因,一是患者被催眠的时间越久,对于患者本身越不好。

尽管岑简汐和钟夏夜看起来生命体征平稳,大部分要得益于身上插满的那些管子。

“等她们真的苏醒,我们可以明显注意到,她们本身的机能严重退化。”江知意少有的语气严肃,岑清伊听得紧张,“你说得对,我能理解,就是她们现在其实是靠机器活着。”

“对。”江知意心急的第二个原因,她有种预感,袁怀瑾似乎很不想岑简汐醒来,“这或许是我的错觉,但岑简汐苏醒对她按理说对她没坏处,她不该阻挠,我不信她只是单纯从院方的角度出发。”

“难道岑简汐知道些什么?”

江知意不敢确定,“再就是说,林依依的存在,与岑简汐而言,是特别的,她具备更加专业的水准,比我经验多。”

难得的是,林依依现在被她激将之后,有勇气迈出一步,付出实践。

“那就试试吧。”岑清伊早就想过,岑简汐和钟夏夜现在是最坏的结果,沦为一辈子靠机器活着的植物人,“万一能醒,对现有案情没准有帮助。”

江知意望着icu病房里的林依依,已是泪流满面,心疼道:“你这傻姑娘,她是你妈妈,她醒来,你想的只是对案情有帮助?”

岑清伊明白她的意思,无奈地笑,“说实话,姐姐,到现在我好像也没那么期待什么了,就……”既然开始,就好好地走到最后,对于亲情,她已经不奢望。

清醒理智的父亲都不来找她,昏迷已久醒来的母亲,没准都不记得她了。

要想不失望,最好的方式,别期待。

“说到这个,姐姐要问家属,是不是也该问薛予知呢?”岑清伊自嘲地笑了笑,“我可能是她们都不愿承认的女儿,我有权利决定人家的治疗方案吗?”

“宝贝,我知道你难过,但咱们不说丧气话。”江知意心疼,很想抱抱她,“薛予知和岑简汐离婚了,与她们而言,你是她们之间的联结者。”

岑清伊嗯了一声,“我现在去医院。”

岑清伊准备来医院汇合,江知意守在门口,她想看看林依依的催眠过程。

当患者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催眠师与患者很难建立联结。

至于江知意上次催眠林依依顺利的原因:林依依懂催眠,知道如何快速进入催眠,更懂得如何配合江知意。

江知意熟读《灵魂催眠之后,对于其中的言辞,语气,动作,甚至于气息,都有着深刻的理解。

像是音乐的节拍,催眠师与被催眠人的节奏达到同频次共振,两个人会像是两条缠绕的曲线,攀延环绕而上。

进入催眠状态后,两个人的身体、情绪变化、甚至于思想世界,会相互传达给对方,某种程度可以达到感同身受。

区别在于,催眠师是主控者,被催眠的人像是跟随者。

于是就会出现,林依依听从江知意的指令,用她给予的无形橡皮擦,擦掉那些覆盖在记忆上的薄膜。

记忆,如同被吹冲散泥沙后显露的礁石,棱角分明,清晰可见。

江知意抬手看看时间,15分钟过去,林依依仍然没能和岑简汐建立联结。

太难了,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建立联结,她根本不会配合你。

就像是你要抓住一个看不见的游魂,只有成功碰到她,才有可能抓住。

即便真的抓住,仍然得不到回应,催眠师需要抓紧她的手,将她一点点拽回到现实世界。

一场拉扯局,林依依能不能成功地把岑简汐从催眠中拽出来,考验她的心理素质,技术能力,持久力……

江知意观看催眠过程,换位思考,如果她做催眠,她会怎么做?

岑清伊来医院的路上,接到薛高朋的电话,“我们要去名流会所,去看看你说的那间房,没有监控没有信号,还有什么你想查的?”

岑清伊停车在路边,翻开手里的云笔记,“对了,名流会所大厅有一个鱼缸,鱼缸里有个手机,不知道是谁的,拿出来会不会有用。”

薛高朋已经到会所门口,“行,我看下,等会回你。”

岑清伊索性停在那等着,她对去医院,有一种莫名的抗拒,她不知道林依依是否能唤醒母亲,唤醒与否,后续她又该怎么样?

遇见江知意之前,岑清伊的人生决定几乎都是自己决定。Μ.166xs.cc

林沅芷和秦蓁曾经参与她的人生,那是她同意的,后来她远离她们,不允许她们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

再后来,遇见江知意,岑清伊算是遇到一个有事可以商量的人。

有依靠久了形成依赖,岑清伊满心思都是江知意,她难过痛苦无助时,脑海里的精神支柱都是江知意。

岑清伊有时悲观地想,如果她和江知意不能善终,她都不知该如何往下走。

或许她会走近死胡同,或许她连走得勇气都没有。

岑清伊正胡思乱想,薛高朋发来微信语音,“我拿到了,早进水了,数据估计只剩云端的笔记。”

继而,又过来一条,“我查过监控,也跟张开富核实了,手机是张开富的,他现在很坦诚,所以也不打算费力破解手机了。”

岑清伊重新启动车子,继续往医院去。

只是没开出多远,手机又响了。

岑清伊重新停在路边,这次是院长。

“岑律师,冒昧给你打电话,请问你昨天是不是答应鹿弥什么事了?”院长问的无奈。

聊过之后,岑清伊才知道,鹿弥今天反常,早上让院长帮忙扎小辫,之后饭也不吃,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我都怕晒伤她。”

院长叹息,“这孩子不怎么跟人亲近,想来想去,也就和岑律师走得近。”

岑清伊看看时间,刚过13点,“我说了给她过生日,让她回房间,我晚上18点左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