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迁就宋人,现在,自己干嘛要迁就这群人呢?
穆辛的教育手段比较出奇,既不是王家奉行的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模式,也不是太学里面苦口婆心以说服为主的教育模式,更不是王柔花那种想起来就管两下,想不起来就放纵的教育模式。
穆辛的教育方式非常的简单——铁心源只有从嘴里说出阿语才算是语言,其余都只能算是毫无意义的乱喊乱叫。
驼队中的每一个人都在严格遵循穆辛长老的命令。
如果铁心源用大宋话要求吃饭,喝水,上厕所,那些人一律是听不懂的,如果用阿语说,不论他说的多么的难听,也会有人快速的应答,将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当许东升都开始用流利的阿语和铁心源说话的时候,铁心源只好放弃自己用了很多年的汉语,开始使用阿语了。
思想即便是再强硬,也熬不过肚皮,更不要说铁心源被绑在骆驼上已经尿过一次裤子了,那群人对穆辛的命令,执行的一丝不苟。
等驼队到达长安的时候,铁心源已经可以用非常熟练的阿语和许东升交流了,当然,这还是许东升刻意放慢语速,保证铁心源每一句都能听得很清楚得缘故。
越是往西边走,铁心源就发现穆辛的权力就越大。
在东京的时候,发号施令的一般都是许东升,但是在长安,穆辛的驼队还没有抵达长安城,就有无数的阿族人出迎三十里之遥。
扶着藜杖的穆辛下了骆驼之后步行向前,另外一位白胡子老头伸出双手恭迎穆辛,俩人拥抱贴脸三遍之后,那个白胡子阿族老人就惊讶地指着铁心源,似乎非常的愤怒。
穆辛不知道和那位老人说了些什么,那个老人就叹息一声,当铁心源上前见礼的时候,那个老人的神情依旧非常的不愉快,似乎还有点悲哀之意。
这里所有的麻烦都该是穆辛的,铁心源就是这样认为的,走这一趟并非自己的意愿,所以这时候他对这些阿族人带来的东西更感兴趣。
找到了无数的吃食,却没有找到酒,这让他觉得非常的遗憾。
“他们是不喝酒的。”许东升嚼着一种薄薄的软饼小声对铁心源道。
“整天都是清水和这种软饼,你难道还没有吃够?”
许东升大大的咬了一口软饼道:“总比干饼强多了,反正我在没进入沙漠之前,打死都不吃干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