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源摇摇头道:“你说的不对,事情其实都是有两面性的,如果阿萨兰打赢了这一仗,他就立刻会成为回鹘人的可汗,而且还是真正的令行天下的可汗。
即便是我,也必须继续小心的藏起来,不让他发现我曾经对他下过绊子,使用过计谋,哈密必定会变成他的哈密,所以说,这一仗,阿萨兰其实是很愿意打的。
就因为是战争迫在眉睫,他才有机会吞并了王帐军,就是因为有战争,所有的回鹘人才会容忍了他的恶行。
战胜,什么都有,战败,死无葬身之地!”
孟元直丢下手里的饭碗冷冷的道:“世间之事本就如此,与根源无关,只和结果有关。”
说完话又瞅瞅泽玛道:“当初在沙漠上没看清你的真容,现在看到了,甚为后悔,如果你还觉得我不错,可以来我房间找我。”
泽玛咯咯笑道:“当初我在沙漠里碰到你,正是我最虚弱,最无助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你说要我,我一定会给你的。现在啊,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大雪山也不再是我的牵挂了,我泽玛如今就是一个欢快的吐蕃女子。遇到喜欢的在一起可以,绝不会因为除了喜欢之外的原因让别的男人占我便宜!”
铁心源闷下头去吃汤饼,却把一根拇指挑的老高,泽玛的这番话实在是太有后世肉食女的气质了。
孟元直叹口气道:“可惜了。”
然后就在泽玛的大笑声中飘然而去,继续去研究他那根被雷电融成铁饼的长枪,对泽玛的美色既不留恋,也没有继续纠缠,倒有几分浪子风范。
捧着饭碗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尉迟灼灼,被这两个人的行为吓到了。
想起自己当初在沙洲做的事情,未免有些心虚,偷偷看看铁心源,发现他吃饭吃的很痛快,好像没有看不起孟元直和泽玛的意思,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泽玛飞快的吃完自己的饭,敲着桌子道:“这个山谷里的人都有事情干,只有我是一个大闲人,如今,大雪山一脉好歹也是你的属下,我就该出一份力。我听灼灼说过,在清香谷,不劳作者不得食,我不想白吃,白喝你的。”
铁心源抬起头,擦擦嘴上的汤水,想了一下道:“你的活计在阿萨兰以及契丹人退兵之后才能开始。
这件事后,整个哈密都会行动起来,这里也就真正意义上没有一个闲人了。
大雪山下还有无数的土地需要开垦,哈密河两岸,也有无数的良田需要开垦,我们还有无数的水渠要修,我的族人马上就要到来了,我们还有无数的房屋需要修建。
等到明年开春之后,更是有无数的良田需要播种,还要迎接无数从四面八方到来的商贾,还要应付斩杀不尽的盗贼,创造一个平安喜乐的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