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粥的人很少,只有七八个下人,除了欧阳修之外看不到其余大宋官员。
看样子他这样任性的活动并没有被他的副使,佐使以及同僚们的赞同,是一次纯粹性的个人行动。
三口柴锅,不多的一点米粮,热气缭绕之下,欧阳修揽起衣衫,正在奋力的搅动粥锅。
和铁心源有目的的施舍不同,欧阳修这里的施粥确实最纯洁的,不带丝毫瑕疵的善心。
老夫子的脸上挂着汗珠,毕竟搅动一大锅浓粥是一件很繁重的体力活。
麦子被淘洗的很是干净,中间看不到半点的杂质,黄澄澄的麦子一看就是今年的新麦子。
看到已经熬烂的稀粥,铁心源都觉得这样的粥应该味道不错。
铁心源走到欧阳修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大马勺继续搅动粥锅,还用马勺装了一口麦粥尝了一口,果然比自己施舍的粥要好喝的多。
欧阳修用袍袖擦一般脸上的汗珠笑道:“听说你正在赈济灾民?”
铁心源帮一个流民装了一碗粥之后笑道:“何来的灾民?”
欧阳修不解的指着围拢在粥锅边上的流民道:“他们难道不是?”
铁心源摇摇头道:“不是!他们不过是一群不喜欢种地喜欢游手好闲的无赖而已,当然,这是契丹官方的说法。”
欧阳修的眉毛都拧成一个疙瘩了,沉声道:“你信吗?”
铁心源点点头道:“我不信,但是您应该信!”
“老夫双目未盲,看的很清楚!这些人之所以流落到了今日,乃是契丹勋贵和官员们造的孽!”
“您如果是契丹人的宰相,您一定会千古流芳的,只是您身为宋国使节,这样做不但不合适,反而是错的,这会加大您在辽国办事的难度,也会受到契丹官员的责难,回国之后鸿胪寺考校得失的时候,您也不会有一个好评的。这是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