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叹息一声,抚摸着火药作坊门前那个被人抚摩的油光发亮的铁柱道:“比如这个东西,大宋火药作坊门口就没有,老夫虽然不知此物有何用处,为何在进门之前一定要抚摸一下铁柱,想来一定有他存在的道理。”
铁柱见王安石身上还披着一袭薄皮裘,就拿手在皮裘上摩擦片刻,然后将手放在铁柱上,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
王安石也把手在裘皮上摩擦片刻,手刚刚接触到铁柱就似乎被一根细针扎了一下,试探着再摸一下,却没有了刚才的感觉。
“人身上有细微的雷电,遇到铁柱之后就会爆发,如果是晚上,先生一定能看见火花。”
王安石抚摸着铁柱惊讶的道:“你说我们的身体上有雷电?”
火儿点点头道:“没错,不过我只知道这么多,想要知道为什么你要去问源哥儿,他说我们太蠢,理解不来。”
王安石点头道:“火药作坊不能见烟火,老夫还以为只要没有带火种就成了……”
火儿停下脚步,再一次奇怪的看着王安石道:“那个火药作坊不会是你建立的吧?”
王安石有些羞愧的点点头道:“老夫当时就任三司使判官,在知道火药的威力之后就自动请缨……”
因为自己的漏失,死了数百人,即便是王安石这种大心脏的人也不能视若无睹。
如果说以前辞官都是出自政治需要的话,这一次辞官,完全就是因为内疚和惭愧造成的。
在大宋时代,如果有可能,没人愿意离开家门一万多里地的。
这个距离对他们来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真正促动王安石来哈密的真正原因就是火药作坊,尤其是如何安全建立一个火药作坊。
他永远都忘不了火药作坊爆炸之后的惨状,即便是距离太平坊十里之外的相国寺都有人体残骸从天而降。
因此,他对哈密火药作坊和东京火药作坊的任何不同点都能一眼看出来。
王安石脱掉薄皮裘,换上一双牛耳麻鞋,走进了这个完全由坚硬的黄土铺设地面的火药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