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无声的笑了起来,有着说不出的阴森。
王渐将头趴伏的更低,大殿中其余宦官宫女几欲狂奔出殿。
仁慈的赵祯满足了他们的渴望,挥挥手,长春殿里就剩下他和王渐。
“王渐,你以为谁当这个储君最好?”
王渐连连叩头道:“老奴不敢妄论立储大事。”
“说吧,别人都已经给朕安排好了,到了你这怎么就成不能说的话了?说吧,朕想听听。”
王渐悄悄地抬起头,见皇帝不像是在说反话,遂咬着牙道:“自然是皇外孙成为皇储最佳!”
对于王渐说的话,赵祯丝毫不感到意外笑道:“说说你的道理,你也认为喜儿继位是大宋最好的选择?”
王渐猛地抬起头道:“老奴是阉人,眼中没有军国大事,没有什么以后,只求官家能够长命百岁,老奴在身边伺候能落个周全就足够了。
官家欢喜,老奴就欢喜,官家忧愁,老奴就不安,这些年伺候官家早就发现您愁眉不展的时候多,流露欢颜的时候少。
虽说官家乃是天帝之子,喜怒于色有伤威严,可是老奴知道,您的天帝之子的威严只用在朝堂,用在后宫,唯独没有用在长公主的身上。
和长公主相处的时候,官家更像是一个威严的父亲,而不是天帝之子。
老奴不管什么利益不利益的,只知道父亲就该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孩子。
至于外人,他们不配!”
“嗯!是你这个奴才该说的话。看样子你还没说完,继续,朕听着呢。”赵祯没有打算放过王渐。
王渐头上汗如雨下,咬着牙继续道:“长公主生产的时候老奴就伺候在门外,当稳婆抱着皇外孙出来的时候,老奴就看到了皇外孙后臀上的那块胎记。这样的胎记官家有,长公主有,如今,皇外孙也有,老奴从那一刻就虔诚的感谢苍天,感谢苍天到底给官家留下了一缕血。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老奴就认为长公主和皇外孙,才是官家最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