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哑然失笑,指着铁喜道:“我还以为你父亲不担心你在东京的处境,现在终于肯把真正的人手派来东京了。”
铁喜笑道:“在东京有皇祖父在,孙儿何需父亲照拂,如今,尉迟文,铁嘎进京,更多的是为了哈密国事,而非为了孙儿。”
“哈密国在东京也有必须处理的国事?”
铁喜躬身道:“祖普国!”
赵祯笑道:“你父亲终于看那个由强盗组成的祖普国不顺眼了?”
铁喜道:“修建铁路的劳役不够!”
赵祯对于铁喜的解释一笑而过,只是命铁喜三日后带尉迟文,铁嘎两位哈密国后起之秀来大庆殿见驾,就与皇后继续携手离开,他刚才看到皇后被自己牵手之后露出的小儿女模样。
头发稀疏,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单远行躺在一张干净的白布单子上,稍微一活动,黄色的脓疮就在白色的布单子上留下一片片黄色的痕迹。
他的脸上更是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肤,鼻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两个恐怖的黑洞,幸好,那双眼睛依旧在转动,让人能感受到他依旧还活着。
尉迟文一身青衫,头上的进贤冠前高七寸,后高三寸,长八寸,两梁,昭显着他两千石官员的身份。
单远行说话已经非常的艰难了,因此,尉迟文也没有多说话,掏出一张黑色的诏书念道:“王曰:卿本非将种,又非豪门。斛决风云,以至于此。可深思奇略,善克令终。开朱门而待宾,声闻于竹帛,岂非大丈夫也。加封单远行为哈密国密谍司左都督检视,着进贤冠,三梁!”
尉迟文念完诏书之后就把诏书拿给单远行亲自过目,等他看完,就将诏书收在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里放在单远行的身边道:“恭喜都督,三梁进贤冠已经官居二品,偌大的哈密国官职在都督之上者,唯有六七人而已。”
“找到我的孩子!”单远行瞪大了眼睛,嘶声吼道。
尉迟文笑道:“令爱十四年前随夫张磊迁居扬州,夫家张氏,在田子坊世居六十四年,子张尧十四岁正在扬州府学进学,次子张丰十二岁不喜进学,随父经营家中棺材铺,长女张美芳龄十一待字闺中。已经有使者去了扬州,想必不日就会携令爱一家来东京与都督相会。”
单远行破烂的身躯抖动了一下,然后死死的瞅着尉迟文道:“我知道你!”
尉迟文笑道:“这是晚辈的荣幸。”
单远行吐掉一口浓痰道:“许东升给我说过你,他说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死了,一定不是大王下的手,只可能死在你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