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天色都已经黑了,诊脉后,一阵摇首:“她的脉象很复杂,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像一团乱麻,错综复杂,理不清、理不清。”
沈杳慌了,抓住老大夫的手:“是不是打坏了?”
屋里豆大的灯火昏暗不清,老大夫让人扶起病人,看了眼脑后,瞧着颈上的淤青,道:“应该不是的,她这是旧疾,你们带去城里看看,明日醒不过来就危险了。”
他不敢乱开药,平常的小风寒、身上因农活而留下的伤痛,他会治。这样复杂的病症,显然不是他能诊治的。
老大夫拎着药箱颤悠悠地走了,沈杳一阵心慌,显然与那名女说得不一样,她哭得手足无措,人若死了,她岂非害了人家的性命。
她一阵心慌,思绪纷乱间,庵堂里姑子提醒道:“这是哪家的姑娘,赶紧请家人过来,瞧着她身上的裙裳都不差,你莫要耽搁了。”
“她说明日醒不过来,才是威胁。我守她一夜,若明日不醒,我就、就……”沈杳梨花带雨,哭得伤心,她是真心喜欢小东家了,只是无法想,才会被那人蛊惑罢了
她哭得更大声了,黑夜里山间风声更大了些,将那阵呜咽声吞没。
哭过一通后,她爬起来,打来热水,脱去林然的鞋子,看着她身上整齐裙衫,楚楚纤腰,不足一握,脸色却是惨白的。
她用热水暖着小东家冰冷的手,望着她沉睡的模样,不怕死道:“你明日不醒,我就找你阿姐,你若有怎样,我把我的命赔你,就当给你偿命了。”
“我真的的喜欢你,你不仅长好看,性子也好,看着人爱笑,我就喜欢你……”
沈杳的哭声渐渐小了,她心中里害怕将她整个也压垮了,“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怎地就生了这么个病,是不是天妒英才,小东家。你明日如果醒了,我就不把你送走,留在这里待几日,我照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