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点头:“她确实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她只是妇人之仁罢了。”
穆凉没有接话,秦宛的妇人之仁,让林然在痛苦中辗转,可她也谢谢秦宛,至少留林然一命。所以,林然心底有几分善良,留长乐一命。
“她的妇人之仁,我很感激。”
“你讽刺我?”长乐笑意敛去,换作一副阴狠之色,十指紧紧扣着栏杆,指甲断了也没有察觉,她扬首望着虚空,“我是不是也该谢谢你的妇人之仁。”
“秦宛是太后心腹,注定无法成事,你可曾想过,秦宛虽爱你,可更爱权力。她是恋权之人,心中有朝堂,你……”
“你错了……”长乐高声打断她,眼中涌动着从未有过的清明,徐徐道:“站在洛阳城内,站在宫内,没有足够的权势,便无法谈喜欢二字。我若赢了陈知意,秦宛会死吗?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她的想法很现实,贴近局势,穆凉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权势与爱却是不矛盾,甚至需先有权,后有爱。
“秦宛留林然一命,于我而言很重要,但于朝堂却是无关紧要。至微的存在,令秦宛满盘皆输,就算林然不在了,我也会养大至微,让她代替林然活着。”
穆凉温温婉婉,眸中冰雪却更古不化,那般坚决,令周遭的气氛都跟着冷凝。
长乐感到她的变化,依旧坚持道:“至少可以让林然陪着秦宛。”
“林然一死,陛下与我不会饶了你。”穆凉轻轻摇首,长乐确实恨上了林然,这股恨意让长乐心智不稳,做事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