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林家有女,不知年岁,不知何时出生。
林肆知人抵不过贪婪之心,备下厚礼,这箱子珍宝足够购置一座九王府,他弯腰笑问:“家主临终前说既已定亲,成亲是迟早的事,不如先住一屋檐下,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郡主已十五,和一娃娃怎么培养感情,再者等林然长大,郡主、郡主……”魏氏回过神来,竟觉得羞耻难当。
等林然长大,穆凉年过三十,正当风华的年少之人如何会对霜后黄花的女子有感情。
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几人惧都沉默,方才暴怒的九王爷也不置一词,而门槛旁玩木马的孩童只向屋内探了探头,还未曾缩回小脑袋,就又听到一声:“狗屁不通……”
她小小的屁股坐在木马上,抓紧木马上的手柄使出吃奶的劲晃了晃,口中楠楠自语:“狗、狗屁……”
后面不知道了……
屋内的人争执不休,梧桐树上的蝉鸣声愈发响了,吱吱呀呀,闹得失去午睡的兴趣。
忽而,廊檐尽头多了一抹身影,清风漾过,露出雪缎履,廊下的人都屏住呼吸。
待人近了,才见藕荷色的蝴蝶襟,眉眼盈盈间,清婉的面容带着脱尘之姿,鸦色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远山黛更是让人呼吸一窒。
林然的奶娘眼前惊艳,或许方才狗屁不通听多了,不想穆郡主与其父风姿竟不一样。
里面九王爷的声音瞬息就没有了,屋内静默无声,林肆观其突然一白的脸色,陡然猜测这位草莽出身的王爷只怕还是会听从女儿的意思。
他偏头去看,走来的女子与九王爷姿态不同,清婉之色如神女。世人都知剩下的几位异性王都是草莽出身,诗书不通,九王爷也是性子使然,没想到女儿却是不同。
木马上的孩子也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小乖、小乖。”
穆郡主直接跨过门槛,目光都不留半寸于廊下的娃娃,奶娘脸色顿显苍白。
娃娃不知愁,握着手柄的小肉手松开,攀着奶娘的手,没说话又听到一句:“狗屁不通,不能退。”
她张了张粉红的小嘴:“不通、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