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不在乎,为何还要那些俗礼?”林然身处在林家中,对于那些俗世的看法并没有太多的计较,她不知人言可畏,不知那些外人的想法有多肮脏。
穆凉也并非是计较那些事的人,她受祖母熏陶,知礼仪,却又看破了父亲多年来的做法。将那些世俗眼光抛弃得干净,偏隅一地,因此,她也看得很淡。
是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然也不在意这些,但她不能不说,这样对林然而言也不公平。
她看着锦盒里的玉质摆件,莹白的指尖轻轻拂过,犹如一片羽毛滑过,让人心痒难耐。
她缓缓开口:“世间上多规矩,有些教化人,有些束缚人心,也有人的想法凌驾于规矩之上,人言可畏,你在意,它们就是身上的枷锁,若不在意就什么都不是。”
“为何要在意?”林然反驳她。
“因为你活在世间,总要有些朋友,不能孤单一人。你的做法与他们的想法背道而驰,他们就会抛弃你,甚至对你指指点点,你难道不想要朋友?”
“既然合不来,我便不要这朋友,孤单一人又怎样,谁敢指指点点,想办法让他没办法指点。”
“若世间人皆是如此,你一人如何抵挡得了千万人?”
林然沉默了,看着玉摆件上的素手,她不知阿凉为何提起这些,但提了就证明是她心里所想,是无法避免的。
世俗礼法,固然重要,可与她有什么关系,她想了想,认真道:“我们的事违背世俗礼法了?”
穆凉不知该如何说,不能将旧事说出来,免得让她造成困惑,斟酌片刻,才道:“你我之间的定亲,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违背世俗礼法?”
“为何违背?殿下将秦宛大人禁锢在身边,秦宛不过二十□□,陛下近六十,世人怎地不道,反过来说我做什么?”林然据理力争。
穆凉再度解释:“那陛下是天子至尊,容不得旁人指指点点。”
林然沉了沉,冷着脸色道:“世俗礼法并非是规矩,可要也可以不要,既然不能指点天子,就来指点我们?这又是何道理,难不成欺负弱小,这又与强盗何异?”
一番话下来,穆凉觉得她将小乖带偏了,明明说的是礼法重要,却成了欺善怕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