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不善言辞, 看人的目光透着锐利,只林然平日里无所畏惧,见惯不惯, 小辈的一群人见到她, 都忍不住心生胆颤。
谢行在外见多了温婉的女子, 十九姑姑就是如此, 乍然见到冰冷的信阳殿下,未及站稳就忙作揖:“见过殿下, 小侄来找穆槐穆师父。”
“你找穆槐练武?”信阳知迎亲那日是他阻拦林然,两人一番较量下来,谢行败下阵来。
“是的,小侄先回府,免得父亲母亲担忧。”谢行再作揖, 忙脚不沾地地跑开了。
信阳看着他跑开的背影,朝着玄衣看了一眼,玄衣随后跟上,让谢行闭上嘴巴,不可提及在别院遇到她们之事。
玄衣离开后,穆凉迎了出来,见到信阳先行礼:“殿下来得很巧,我也有事想同你说。”
“为了林然的事?”信阳反问她。
穆凉引着她往厅里走去,“除去林然外,你我之间想必也是无话可说。”
姐妹二人这么多年,谈不上感情深厚,在洛卿死时,信阳怨恨时逼她去和亲时,点滴微薄的情分就已散去了。
剩下的只有面上的规矩,若非林然,两人也不会时常见面。
落座后,穆凉先屏退婢女,也不委婉,直接开口见山:“洛家的事,洛郡主之意是让林然自己平安即可,并非指望她能雪冤,且洛公做下的事在当时看来与谋逆无异,解局很难。”
她开口令信阳诧异,她扬首看着面前温和的女子:“穆郡主之意是?”
穆凉道:“林然还小,洛家的事是她的责任,只是希望殿下莫要给她太多的压力。殿下经历这么多的风雨,该知朝堂上的危险,林然心急,若走错一步,该是万劫不复。”
信阳沉默,不太明白她的话音,林然的性子沉稳,遇事而不乱,比起东宫的几位郡王也胜之不少,在穆凉眼里就是这般不堪?
“郡主不妨明说,洛家之事我从未与她说过,那是我的事,我会尊重洛卿的想法,不会将她带回公主府。”
“林然逼死太子之事,于情于法,都是大逆不道。”穆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