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朝堂上的糟心事都不是什么大事,他接过腊八粥喝了一口,甜得发齁,不耐道:“有酒吗?”
他伸手就去揪住林然手臂,林然动作甚是迅疾,一步挪到穆凉身后,阿爹做的事着实有些荒唐,酒肆怎地欠了那么多银子,也不怪王妃生气。
穆凉也不理他,“父亲欠的账,自己去还,上个月林家酒肆里你欠了几百两还未曾销账,怎地又去了旁的酒肆,你就能不能少做东。”
“不饮酒,要你俩做什么,小东西都不是好东西,给我找个院子,送些酒菜,我自己一人饮酒。”穆能瞪两眼,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趁着林然不注意,揪着她的手腕就一道出去。
“长夜孤寂,你陪我喝两杯,阿凉自己先歇着。”
林然着了他的道,使劲挣脱:“阿爹,我不喝酒,喝酒阿凉会生气。”
“我让你喝的,她不敢,要有骨气,不能总被她钳制着,知晓骨气吗?不能她说一,你就一,你得学会说二。你又不是站不起来,惧她作甚,像我这般,王妃吵得耳朵疼,我就出来避避风头……”
穆能拉着她往廊下走,还不忘说教着道理,听得穆凉皱眉。
林然哪里敢附和,阿爹从来就是将阿凉的话记在心的。他不听王妃的话,却极听阿凉的。
当年的亲事,阿凉不点头答应,阿爹断然不会同意的,最多将她留下来当作养女。
现在说的好听,阿凉一生气,她就怂了。
两人拖拖拉拉地去了郡主府的客院,穆凉只好让人去王府查探情况,缺的银子补上。王府支出如今都靠着微薄的俸禄,确实不够在酒肆花销。
派出去的管事在宵禁回来,将事情问得很清楚,那家酒肆确实是记账,林然留过话,王爷的账去郡主府要,哪里晓得酒肆跑错了门,去王府要账,引得王妃大怒。
九王爷心虚,吵了几句后打马来郡主府避难,多半是等着林然将账填平后再回去。
他缠着林然喝得快活,压根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穆凉哪里敢随着两人喝去,林然哪里拼得过老酒鬼,待管事退下后,她就去客院将人带回来。
彼时,林然微醉了,竹筒倒豆子般将穆能刚才说的话都说了一遍,“阿爹说你不是他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