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摸摸自己的膝盖,“阿凉,你觉得阿爹有银子吗?”
“没有银子就不管他,莫要被他拐骗了去。”穆凉心知昨夜过来没有好事,王妃做事想是都是占旁人便宜,久而久之,她觉得疲惫了。
她深知母亲为人,无底洞是如何都填不满的,并非是她不愿意,林然是大气之人,总是这般随意索要,哪里是长久之事。
王府的事都是穆凉在处理,她说不管,林然就不管,摸了摸自己肚子,又委屈地看着她:“真的饿了,饿了就长不高了。”
“你已经长不高了。”穆凉没好气,走过去俯身戳她脑袋,“被阿爹坑了那么多次,怎地就不长记性,昨日是鸿门宴,就不晓得提防?你肯定答应这件事了。”
林然恍惚,长长的睫毛被她戳得颤了颤,不确信道:“我答应了吗?”
“父亲上朝前,就已将此事同我说了,道你满口答应了。”穆凉大有一股自己养的崽子总是被人坑的感觉。
都道吃一堑长一智,可林然在她父亲面前,只会越来越傻,能保持原来的警惕就不错了。
林然晓得她为何生气了,嘻嘻一笑,抱着她的腰,“阿爹养了我,也是不容易的……”
“少来,你是我养大的,与他有何关系。”穆凉气恼,摸着她冰冷的手背,伸手就想拉她起来。林然腿脚麻了,一个不慎,向她怀里扑去。
穆凉撑不住她,照着昨夜的姿势,又摔下了去。
冬日里铺就了一层厚实的毯子,摔下去也不觉得疼,穆凉只闷哼一声,林然眉眼带着笑,蹭了蹭她:“又没人和你抢这些,你气甚。阿爹的性子就是这般,庇佑我这么多年,总不好拂去他的意思,吃亏一次就罢了,不生气,我不是小气的性子。”
“你自然不小气,还替信阳养着兵,比陛下都要大方。”穆凉话里带着淡淡的讽刺,说得林然心口一跳,想起昨日乔琇来提起的事。
相认一事,怕是要提前了。
她知晓阿凉不喜,一时间想不出两全的办法,支吾道:“我、我知晓你不喜她,当年的事是她不对,说到底,她缺你一个道歉的,我让她给你道歉,好不好?”
“不用了,你先起来。”穆凉推了推她的肩膀,不想再提此事,眉眼皆是不悦。
林然不敢再提了,只伏在她身上不肯起来,又开始嘀嘀咕咕:“阿凉,你不喜她,我们少见面,也不是什么大事的,信阳公主府与郡主府也没有多大的牵连,我必不会抛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