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一病,朝堂政事也没有耽搁,大皇子在殿内时常伺候着笔墨,他为皇后嫡出,又是兄弟中最为年长的,此时最好把握机会。
最好的打算就是帝王一死,江山就是他的。
信阳依旧在江南,迟迟不归,新帝对她失去了耐心,以林然寄过去的家书也没有回信,他等得不耐烦了,可人又没有要反,旨意送去江南,信阳也回了,杀尽前齐余孽后就回。
他等到信使的回信后,一脚将人踢翻,怒骂道:“杀尽是什么时候?”
信使被踢得翻了身子,迅速爬起来,匍匐在地,不敢吱声。
大皇子在侧,觑了一眼帝王震怒的神色,低声建议道:“父皇,不如让林然再写信过去,不然她在宫里也是无事。”
“去、将她找来、快去。”新帝拽过大皇子,暴躁地将人推到,“去找她、去……”
大皇子慌张地爬起来,脚不沾地地向殿门口走去,让内侍将人带来。
林然来时,新帝已平息怒气,信使早早地退了出去,大皇子在旁伺候着,给他端茶递水。她瞧着眼前冰冷的摆设,依旧波澜诡异的氛围,俯身行礼。
大皇子先出声:“林然,姑母道杀尽前齐余孽再回,你觉得该如何将姑母请回来?”
林然淡笑,非请而是骗,道:“信阳殿下最是重孝,不若陛下传书于她,太后染恙,她必会回到洛阳。”
“太后早就染恙,也未曾见她回来,你这个法子不行。”大皇子与新帝长得颇像,就连鄙弃的神色都是一样令人厌恶。
林然偏首不去看他,再道:“陛下让太后下懿旨,道明思女心切,就可。”
太后与信阳之间的感情,新帝也清楚,母慈子孝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就凭着太后当年下旨赐死洛家满门,信阳与她之间就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并没有感情。
新帝不信,“不妥,你再换一计。”
林然迟疑:“太后都唤不回她,林然又能如何?”
“她不回,你去请,如何?”大皇子阴沉一笑,几步走下御阶,走至她跟前,笑说:“孤对你也是不信,不若你饮下毒酒,亲自将人请回,她不回,你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