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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动静惊醒院内的婢女,小心地推门而望,却见台阶上坐着一人,肩削腰细,整个人浸在寒风中发抖,她目瞪口呆,“家主?”

林然闻声才抬首,看着陌生的容貌,不知她是谁,思考一阵后,仍旧无果,但此处是郡主府,是她的府邸,约莫也无恶人在。

她撑着墙壁站起身,拂去身上的灰尘,装作无事般吩咐道:“去给我寻盏灯来。”

婢女不放心她,寒风中不知坐了多久,恐她染了风寒,大着胆子道:“二爷还醒着,不如家主去喝杯热茶?”

二爷?林然脑海里一空白,在门口停顿了片刻,婢女道:“知晓您来,二爷也会欣喜。”

林然站着不动,忽然黑夜里想起车轴压过地面的声音,林然抬首去看,远处一人坐着轮椅而来,她恍然大悟,二爷就是阿舅。

幸好,她还记得阿舅的样貌。

不待她走近,林然就已迈动步子,走到林肆身边,勉强一笑:“阿舅。”

“你怎地这般狼狈?”林肆瞧着她眼睛红红的,身上衣裳也乱了,心中不解,又见她一人过来,握了握她冰冷的手,“与郡主起争执了?”

“没有,我推阿舅进去。”林然避重就轻,推着林肆回屋。

屋里点着炭火,入内就感觉到浓浓暖意,林然微微松了口去气,林肆眼光锐利,见她神色间拧着几分虚弱,行步间不像是伤势未愈。

他已有多日不见林然,就算同在一府也不知她的近况,今夜见了,就要问一问:“你要去江南做什么?”江南有前齐余孽,且赵浮云不知去向,难不成去找她?

林然不言语,捧着热茶才感觉到几分暖意,扫了一眼婢女后,迟迟不语。

林肆知她意,屏退婢女,追问道:“你似有大事瞒着?”

林然一怔,对上阿舅关切的眼神后,手中微微一颤,忽而觉得一阵委屈,缄默须臾,又默默摇首:“阿舅,我无事。”

“你欲言又止,眼神躲闪,我若信你无事,就对不起你口中的唤的阿舅。”林肆转动轮椅,行至她跟前,快速地握紧她的手腕,探上脉搏。

她这动作与信阳极为相似,林然叹息,任由他去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