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站起来就想回屋子,可那么多画,当着阿凉的面搬,岂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给自己找麻烦。
急躁下,又恢复些心神,复又坐回原位,唤来婢女,悄声吩咐道:“你去看看夫人在做什么,回来告知我。”
婢女应下,将伤药递给她:“家主还是抹些药膏的好,这般出去总不好见人的。”
被她这么一说,林然才感觉到脸上的疼,不觉丢人,接过药,“那你快去,谨慎些,莫要被夫人发现了。”
婢女见她收了药,俯身一礼,退了出去。
穆凉在屋里,并没有做什么,面前还摆着锦盒,坐到天色擦黑时,外间的雪大了,扑面而来的雪让人不敢出门。她想知晓那份和离书上写的什么,只是庄子里无巧匠,无法打开锁。
婢女入内点灯时,她的身子动了动,道:“去问家主取来锦盒的钥匙。”
她若要,林然不会不给的。
“是。”婢女见她神色凝重,不敢多话,匆忙退下去。
林然在屋里待了很久,炭火放置的时间晚,不足以取暖,她冷得发颤,索性躲进被子里躺着,手中抱着九连环,她不困,眼下的境地也睡不着。
婢女来时,她翻坐起来,眼睫颤了颤,急道:“夫人在做什么?”
她像个孩子,见到紧张害怕的事,担忧得不行。婢女摇首道:“夫人坐了很久,见奴进去点灯,就让奴传话,问您取锦盒钥匙。”
林然的脸就垮了下来,不讲理道:“没有,你同夫人说,我忘了。”横竖她记性不好,忘了也是正常。
婢女原封不动去传话。
穆凉又是一阵冷笑,对林然躲避的心理也猜测得大半,她道:“你同她说,没有钥匙,我去找穆师父,将锦盒劈开。”
林然知晓后,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面对婢女,她不好撒娇,踌躇一阵,在晚饭的时候,去见穆凉。